唐玦眨了眨眼,再眨。
生理反应,她口腔分泌出了液体,别的地方也是。
她扑上去,便唇齿相依,去掀开被褥掀开衣裳,去触摸抚慰那片滚烫发热的肌肤。去做爱。
没有,她没有这么做。
她不说话不回答,择路逃跑,夺门而出,躲避面对,逃离现实。
没有,她也没有这么做。
事实是她在僵局里沉溺,左右不顾。
半分钟之后,楚玊对她说:「你要不说话,要不出去。」
楚玊明确不会和她比耐心。
而后,唐玦坐下,在床边的梳妆椅,原来坐着的位置。
「首先,你喝醉了。」她说。
楚玊不置可否。她是喝多了,但还没有到天黑请闭眼的程度。
「而且,你知道,这不可能。」唐玦:「我不可能和任何人在一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发生关系。何况是在这种环境,何况我们都没有很清醒。」
在综艺录制现场,艺人别墅,隔壁好多人。
她们都喝了酒。
最重要的是,唐玦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她无法在问题没有解决,双方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一时冲动去做出格的事情,就算谁都无比知道她们心里有且只有彼此。
这么长一句话,楚玊只挑了四个关键字低语重复,带点酒气,是叹出来的:「不清不楚……」
说话的时候,她渐渐闭上眼睛,重新浸在黑暗里。
唐玦也垂头,目光落在床边地板。
沉默,很久。
唐玦想了一段时间,才舔一舔唇,再张口:「你急了,对吧?」
楚玊没有说话。
她就是急了,不然不会那么了解对方都要提出这种没有结果的请求。不过这句话也不是请求,是告知。
她告诉唐玦,对,她急了。
而唐玦也如自己设想的一样,明了了掌握了知道了,但楚玊还是觉得很空。
不是说没有得到一场情事的空虚,她想要的就不是这个,或者,不全是这个。
她们总是这样。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几个回合之后,才会开始进入正题。
楚玊有时候挺佩服唐玦的。反反覆覆,有时候觉得可以有时候觉得不行,被人悬在半空,这才两个月,她就有点受不了了。但唐玦曾经也被反覆,被悬挂,她可以接受「不清不楚」,可以忍受想要但得不到,时间长达一年有馀。
楚玊觉得什么事情都有迹可循,就好像现在,唐玦也坐了下来,她开始沉着冷静地陈述她拒绝的话语。
「对不起啊。」唐玦先道歉。
她说:「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你忽然间转了态度。或者是,有其他人的出现让你突然有了危机感,亦或是,上回你来我家,我没有招待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