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张宣纸,对比着那些信,缓缓写下「盼君早归」那几行字。
这些信是许家?人给她的。
在宝华寺待了这么久,许家?人给她带了不?少?从前的旧物?,珠翠发?簪,笔墨端砚,玉箸金樽,信笺书画,从这些物?件中,她勾勒出自己的模样。
自幼便被视作?掌上明珠,养尊处优,却无?骄奢之气,识大体,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带一点女儿家?的娇羞……
半生顺遂,无?灾无?难,羡煞旁人。
「字迹有八分相似了。」她看着那字,轻声道。
「你在找回自己的字迹?」
「是,我想着,应该早些接受自己的身份。」
她在纸末落下「许稚欢」三字,语带释然:「这是我的名字,我知道了。」
大晋公?卿女,瑞陵许家?的掌上明珠,永靖帝的皇后。
此后,再无?佛寺中的晨钟暮鼓,只有宫阙深深,兰台金殿。
她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两盏精致银酒杯,斟满美酒,递给他一杯。
「今日我入住朝凤宫,也算作?和皇上的大婚,就满饮此杯罢。」
魏溱心中大喜,与她手臂相绕,烈酒顺着喉咙下滑,激起一路热意。
他看着她轻轻搁下酒杯,红唇莹莹润润,沾着醉人酒液。
他上前拥着她,与她耳鬓厮磨,低声细语。
「我想你了,念念。」
我想你了,阿月。
遒劲有力?的手臂环抱住她的腰,大步往床塌走去,扯开床帏。
长信宫灯洒下暖光,鲛绡宝罗帐层层垂落,喘息声一浪重过一浪。
他拂去她脸上粉汗:「念念,别?叫我皇上,唤我的名字罢。」
「魏溱……」
「再叫一次。」
「魏溱……魏溱……」
紫檀莲纹床甚是宽大,比在寺庙中更?得以舒展。
良久,他撑起肘臂,埋首于他脖颈间,似在回味。
粗粝指腹划过她唇珠:「受的住吗?」
周漪月胳膊还搭在他肩上,娇声喘息道:「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受着……」
「这话似乎有别?的意思?」
自然有别?的意思。
她眸光流转,顺着他的眉眼,到压迫感十足的男性胸膛,到紧实有力?的腰身……
手游移在他腰腹处,纤细指尖所划之处,火烧燎原一般。
她的手很纤细,放在魏溱宽大的掌心里,根本?包不?住他的掌心。
但能包住其他地方。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