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祝卿安,就是中州侯放低姿态,千难万难请来的小先生,好功揽名,欺上媚下,如今名声之壮……城中孩童甚至不知侯爷,只知先生,是不是太功高盖主了?
谢盘宽听到,直接笑喷:“啧,浪费了我一壶好茶。”
这流言谁编的?
说谁功高盖主呢?中州军四将,谁功劳不比祝卿安高?这是把他们埋到哪了?是谁得罪人了,小白还是老翟,引的别人这么埋汰他们?
当然,他忘记了自己在文战台子上一连骂哭九个的战绩,责任完全在他方。
“那……咱们压不压?”
“压什么,给他们脸呢,”谢盘宽视线掠过被自己喷脏的好茶,心里好不爽快,“去,把蕲州侯的菜单做一份,送去给萧季纶。”
亲卫收拾茶具的手一哆嗦,蕲州侯的菜单……可是要命啊。
“他要是不吃……”
谢盘宽唇角勾起:“摆盘样子做好看些,说是我这里用过的菜式,他不每道尝一口,我跟他姓。”
世间就是有这么一种人,总觉得世家品味就是好的,什么都要学。
很快流言新的又来了,说祝卿安根本不是什么好命师,就算是个真命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亲眼看到他勾搭人,受某年轻男子甜汤,举止暧昧……他把侯爷放到哪里了!
话传到翟以朝这,他挖了挖耳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宽宽给小安的难道不比街上的陌生人多,怎不见这些人编排?宽宽那懒德性,还亲手给小安煮过茶捧过香呢,谁敢传一个字?也不看看小安晚上都跟谁一块睡……滚滚,这种东西以后别再同我说,脏耳朵!”
又有新的流言飞起,说祝卿安身为命师,却不干正经事,到处看热闹煽风点火,这哪里是在帮忙,根本就是在捣乱,中州军都快处理不过来了,这怎能忍!
吴宿:……
这是点他呢?
他没说话,手随意一指。
亲卫懂了。
我们将军主理中军,什么时候怕过事多?翟将军一天到晚在外头撩闲惹事,谢将军一天到晚不管忙不忙都各种支使要这要那,小白将军一天到晚琢磨着偷几个将军东西,主公更是一天到晚历险,一个不错眼就找不见人,不知去哪玩命了……我们吴将军怕过么?事多,事杂,事险,事大,处理得好,才是我们将军本事不是?
再说,小祝先生温雅风仪,见之可亲,再搞事能有萧季纶多?
他们立刻甩了一堆麻烦,给萧季纶。
我有麻烦我能处理,你呢,要不要体验一下焦头烂额的感觉?
萧无咎就直接多了,话没传到他这里便罢,谁敢传谣,直接上军棍,中州军军律严明不是嘴上说的。
只有白子垣上蹿下跳,感觉天都塌了,担心的不行——
“啊啊外面有人传你功高盖主……传你瞎勾搭人……传你麻烦事多……怎么办!不行我得……”
祝卿安笑:“这不挺好?”
“这怎么好!”白子垣都要跺脚了。
祝卿安:“正好帮你们当个靶子。”
白子垣:……
有点感动,但更着急:“都这时候了就别开玩笑了!走,我这就带你回去和主公解释!”
祝卿安却拍开他的手:“没空。”
若只是看似碰巧的风水局,他还真不怎么怀疑,可再加上这流言,流言组织的意途方向……
好像并不是碰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