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泪,像是毫无预兆地砸进心脏。他心里某处,突然有点不对劲了。
他掸了掸烟灰,语气里尽是厌烦:
“别听她瞎逼逼。”
“她衣服脱扒光了,我都不想碰她。气味冲得老子都恶心。”
沉星气得发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十遍都一样。”梁慕白不耐地打断她,语气烦躁,“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感情?你自己心里没熟?”
这一刻,她的伪装终于崩塌。愤怒、屈辱、不甘,混杂着浓烈的嫉妒,在她脸上炸裂。
……
沉星气得近乎抓狂,一句话没再说,转头就跑回寝室。那背影像是踩着碎玻璃跑开的,狼狈又不甘。
大榕树下,风掠过枝叶,吹得人衣角轻飘,空气里还残着沉星身上的刺鼻香水味,以及梁慕白手上未散的烟味。
周若涤低头深吸一口气,把脸上的泪痕擦掉,手法不紧不慢,一点也不像真的难过。
她眼底的那点情绪消散得飞快,冷静得像刚从台词本上走下来的女主角,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讽意。
梁慕白斜倚在树干上,睨她一眼:
“哭什么?刚刚那一滴眼泪,演得跟真的似的。”
周若涤没接话,只是抬头看他,眼神里还挂着未褪的楚楚可怜。
“心疼梁少啊。被这种人缠上了。我就顺手帮你解决一下以前的烂事。”
“啧。”他眯眼看她几秒,忽地笑出声来,“你是不是吃醋了?”
周若涤真的想翻白眼了。
这狗男人的自恋程度简直登峰造极,仿佛全世界女人看他一眼就爱得死去活来,要不是为了顺利进入a班,她早一巴掌糊他脸上了。
但她没表露出来,只是眼睫轻垂:“我没有啊,我又不喜欢你。”
她说得温顺,像个被逗红脸的小白兔,唇角那点羞意仿佛还带了点少女的情意未明。
梁慕白眼神还停留在她锁骨那一滴干涸的泪痕上,低头靠近,“小骗子。”
“刚刚摸你逼的时候,你可抱着我叫的很大声。”
周若涤垂着眼,睫毛浓密,投下一片沉静的阴影。
她心冷得像冰。
刚刚那场狼狈的亲密,她没反抗,不是因为愿意,而是因为反抗无效。她根本挣不开他。那双手太狠了,吻太凶了,动作带着强迫性质,像要把她按进泥里碾碎。
他和沉卿辰,果然是一丘之貉。
把强制爱玩得像皇恩浩荡,仿佛她就该感恩戴德地为他们的欲望湿身。
“那就当我吃醋吧。”她语气轻轻的,像在顺着他虚荣心讲戏。
梁慕白听得愣了一瞬,继而勾起嘴角:
“真乖,这个月就好好的给我玩,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得明明白白,像是在讲一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