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四下扫视了一周,率先走回主屋,果真没见江绾身影。
他转而又朝着东屋的方向走了去。
东屋房门虚掩着,周围静悄悄的,却也听不见屋内动静。
谢聿在门前站立一瞬,抬手欲要敲门时,手上力道未注意,径直便推开了房门。
「啊!」屋内一声惊叫。
银心被猝不及防的声响吓得全身一抖,一回头,瞧见谢聿,连忙跪身,「奴婢见过世子爷。」
谢聿轻蹙了下眉。
屋内只有银心一人,看着她手上的抹布,显然是正在屋内打扫。
但江绾不在这里。
谢聿:「世子妃呢?」
「回世子爷,世子妃去素安堂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谢聿闻言,蹙起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倒皱得更深了些。
他沉默片刻,静静地又扫了一眼东屋屋内,便欲迈步离开。
刚要走,他视线忽的落到了书案一旁的墙上。
那是昨日江绾画的那幅画,是窗外的池塘假山一角,此时已经完全完成,因是为了晾干墨迹,便挂在了这里。
谢聿脚尖方向一转,迈步朝着那幅画走了去。
如他昨日初见这幅画的半成品时所想的一样。
庭院中随意一角,提笔描绘间,画卷上便落下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作。
谢聿驻足欣赏片刻,忽的出声:「你可知世子妃以往在襄州师从何人?」
这话问的是一旁候着的银心。
银心自幼就跟在江绾身边,于江绾在襄州的情况自当了解。
被问及江绾师从何人,饶是江绾自小到大受过好几位不同的教书先生的教导,但率先能被银心想起的仅有一人。
「回世子爷,世子妃曾受许先生教导书画。」
「哪位许先生,你可知名讳?」
「许先生名唤令舟。」
许令舟?
谢聿将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唇边碾过一瞬,确定自己并不知晓有这样一位叫此名的才人。
不过普天之下,能人众多,他身在京城,自也不是谁人都能知晓的。
谢聿:「他现在还在襄州当教书先生吗?」
银心不知谢聿为何会突然问起有关许令舟的事,但主子询问,她只得如实回答。
「许先生这两年并不常在襄州,奴婢也不知他是否还在教书育人。」
谢聿默了默,这个话题似乎就要就此打住了。
但片刻后,他又问:「他既是科考数十载未果,可还有别的理想抱负?」
银心一愣:「数十载?」
银心并不知许令舟具体年岁,但也知晓他年纪较轻。
十年前他来到江家教导江绾时,还不过是个青年公子,如今十年过去,大抵还未到而立年,怎也是不会有科考数十载这样的经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