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能够赶走其他野兽,另一方面也能掩人耳目。
又往前走了十多米,两侧山壁上多了些许光亮。
有一些发光的菌子沿着山壁缝隙生长着,就像是大自然为自己安装的灯条,只不过这些荧光全是暗红颜色,让秋阁心头倍感压抑。
再往前走,脚下土路上也长出了菌子。
踩上去软滑黏腻,仿佛走在某种怪物的肠道之中。
脚下的触感让秋阁浑身汗毛直立,又往解冰身旁凑近了些。
复眼怪物和赵晓涵似乎没有受到这些压抑气氛的影响。
特别是那复眼怪物,爪子一卷,居然直接从山壁上撸了一把菌子塞进嘴里,啃得嘎吱乱响。
它还撸了几捧递给赵晓涵。
赵晓涵嫌弃得没有去接。
它就没好气地哼了几声,全卷进自己嘴里乱嚼。
它俩这不着调的互动,倒是让秋阁压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有时候这复眼怪物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大家探秘祭坛,到它眼里倒是和郊游没什么区别。
继续深入,山洞开始变得宽敞起来。
借着四周的荧光菌子,秋阁隐约能看到地面上杂乱无章的脚印。
也不知有多少人曾在这里来来往往。
钟文或许就是其中一员?
洞顶的高度拔高一倍,没了那种黑云压顶的压抑感,秋阁下意识地抬头张望。
只看一眼,她顿时目光凝滞,把解冰的手臂猛然攥紧。
“怎么了?”解冰身上肌肉紧绷,顺着她的目光仰头望去。
只一眼,他便大喊出声。
“不要看!”
晚了……
洞顶上以菌子为画笔,勾勒出一幅幅骇人的壁画。
形体不可名状,过程难以叙述,似人又似恶魔的生物实施着各种酷刑,人如草芥一般被无情收割,偏偏那一张张血红的面孔上,还露出了一个个诡异的微笑。
奉献,慈悲,端庄,幸福,这些正面的情绪,在头顶这些壁画中,被同化成令人作呕的扭曲血墨。
光是用眼睛看,秋阁就能听到那些生灵,来自灵魂深处的哀嚎。
……不是说祭坛那儿才有画吗?
她只觉得眉心剧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
痛苦让她浑身肌肉痉挛起来,触电一般仰天倒下,即便如此她依旧无法闭上双眼,那一张张面孔,像是漩涡一般让她难以脱身。
解冰飞扑过来,将秋阁楼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