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皇帝梗着脖子,语气微沉:“你这是在怪朕吗?”
萧呈鄞:“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若父皇觉得儿臣冒犯了您,大可降罪儿臣,反正儿臣也不是您最宠爱的儿子,又去了边关整整十年,与您的父子亲情,自然比不过太子陪在您身边亲厚。”
他这话听着有些怨气,却也是事实。
本就是皇帝对他有所亏欠,若还降罪于他,岂不是坐实了皇帝并不爱他这个儿子的事实?
这要是传出去,只怕百姓会说他偏袒太子,从而替战北王感到不值。
皇帝感觉自已每走一步都好像中了这个逆子的计。
他咬紧后槽牙,半晌才开口道:“你误会了。
父皇若是不喜你,又怎会怜你出京十年,将你重新召回京都,还封你为王,又对你委以重任,允你同太子一同上朝听政。”
萧呈鄞闻言心中冷笑。
什么怜他出京十年,不过是见他功高震主,又手握重兵,担心他翅膀硬了起兵造反罢了!
故才将他召回京都,卸了大半兵权,好养在眼皮子底下看管起来。
至于委以重任,允他上朝听政更是可笑,不过是拿他当太子的挡箭牌而已,难道还要他感恩戴德的叩谢不成?
萧呈鄞听到这些话想吐,也懒得与皇帝演什么父子情深。
他语气嘲讽:“如此说来,倒是儿臣误会父皇了。”
皇帝今日已经不知道被他打脸多少次了,故整张脸看起来黑沉如铁。
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就连泺阳郡主磕瓜子的声音都变小了。
萧呈鄞却毫无畏惧的直视对方眼睛,因为他已经不想再装了。
上一世,他们父子几次想要谋害他的性命,他好不容易才夺得帝位。
这一世,他知道了一切真相,想要夺得帝位只需用点脑子就行,唯一棘手的是忠于皇帝的锦衣卫沈鹤年。
上一世,他与沈鹤年并无什么仇怨。
沈鹤年只忠于君主,至于君主是谁,他并不在意,故萧呈鄞留下了他,并继续重用于他。
却不料,他竟敢打孟姝的主意!
萧呈鄞有种家被偷了的感觉。
虽然他知道,以两人的性格不会背叛他,但他还是觉得膈应。
也因太子与孟姝一事,如今他们二人见面水火不容。
沈鹤年也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出了萧呈鄞有意夺位,故他这阵子对皇宫严防死守,也一直在派人抓他的把柄……
宴席上,气氛似乎比冬日的冰雪还要冷硬几分。
皇帝的怒意几乎呼之欲出。
萧呈鄞却毫不在意,因为被利用被暗害的人又不是他们,真正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
当然,萧呈鄞也懒得同他们生气。
他有仇自已会报,犯不着为了不值得的人而生气。
孟姝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