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正坐在椅子上。
老爷子穿着洗的发白的中山装,戴着一副老花镜,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捏着报纸细细地读着。
老太太一看就让人觉得,身上的书香气很浓,很有教养,手里正泡着一壶花茶。
旁边站着的护工,是一个模样周正的中年女人,她的五官很精致,脸是瓜子脸,穿着朴素洁白的长衣,显得气质脱俗。
夏父适才抬起头看了自家女儿一眼,“闺女,你怎么来了,不上班了,哦今天是周六……”
“来这边开会,正好顺道来看看您。”
夏雨蓉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老人家顿时来了精神,招呼着她们两个坐下喝水。
都说思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夏父是军人,倒没有这样的感触,自从搬到杭州以后,与绍兴老家的亲戚就断了联系。
他努力回忆着,“我见过你姥爷……”
那时候,夏望舒的亲生母亲的名字还叫做夏雨辰,按照惯例,金木水火土五行轮用,她们俩都是雨字辈。
后来考上大学填信息的时候,她自作主张把名字改成了夏浅眉,后面参加工作也就一直沿用下去了。
更早一些的时候,夏父的双亲因为参加革命,跟着远走他乡,把年幼的他交给一个同宗的长辈照顾,而这位长辈就和夏望舒的太姥爷是远方兄弟,但是两家住的很近,一个住在村头,一个住在村尾。
在他小的时候,经常走这头走到那头,替大人传信。
后来革命胜利了,父母才千恩万谢地把他领回家去,然后举家搬到了上海工作。
听着老人家的讲述,夏望舒十分惊讶,原来两家之间还有这段渊源。
其实,她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实感,因为她从小在北方长大,连姥爷、姥姥的名字都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
在经历两代人之后,双方的后代自然不会如同父辈那般亲切,亲戚的关系也就逐渐的淡薄。
夏父继而询问起了曾经照顾过他的那家人的情况。
而夏望舒对这些知之不详,于是提出来要打电话问一下母亲。
犹豫了一阵,还是走到外面去,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说实话,她有些不愿面对母亲。
“妈……”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女人轻轻地说道,“没钱了?”
为什么这么问,我怎么会没钱呢?
在夏望舒还没缓过神来之际,电话那头的女人,似疑惑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那个男的不要你了?”
“不是……”她眼皮挑了挑,轻叹了口气,“您就不能想我点好。”
“哼,被包养有什么好的!”女人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让我死了以后没脸去见你爸!挂了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