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直缩在最后面的一对中年夫妻,两眼放光地这儿瞧瞧那儿瞅瞅。
“这就是京城啊,瞧着真是比咱小县城热闹多了,这个时辰了咋都还在外头逛呢?京城的人晚上不睡觉?”
葛氏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模样,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又是咂嘴又是咋舌的。
看到个街边卖糖葫芦的,都觉得京城的糖葫芦比他们家那边的水灵。
她男人宋勤仁跟她一个德行,正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也应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俩的三个儿女的表现简直和他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宋芳禾,也就是那高壮妇人。
见状别提多嫌弃。
“一路见了军爷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儿倒是放个不停,窝里横的玩意儿!”
宋芳禾早年经家里的远亲牵线,嫁的便是淮安府山阳县的一户寒门。
宋家举家逃难便是打的投奔她的主意,所以宋芳禾还是后来才得知弟弟两口子把她妹的闺女给卖了。
打那之后宋芳禾对宋勤仁一家子就没好气,尤其他们娘还为此心脉受损。
得了个近似痴傻的病。
宋芳禾当时差点没把宋勤仁两口子打死!
若不是打断了筋连着骨头,还有三个侄子侄女,淮安又确实没地儿待了。
她才不带他们过来!
丢人现眼的东西。
葛氏还在安庆府的时候是个泼辣蛮横的性子,胆子也大,若不哪敢跟她男人把小姑子的闺女给卖了呢。
然而一物降一物。
宋继善老两口治不住她,总有人能治她。
刚开始葛氏还敢梗着脖子跟大姑姐对喷几句,甚至动手也是敢的。
可惜首战就险被打残。
后面又被打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到现在葛氏半个字不敢跟这位大姑姐顶嘴,心里再不服气也得憋着。
“嘿嘿,那不是有大姑姐在吗?大姑姐这么能干,咱都听大姑姐的。”
宋芳禾可不吃她这一套。
一巴掌扇了宋勤仁一个趔趄。
“别惹是生非,要敢害咱一家子被撵出京城,下半辈子等着坐轮椅吧。”
“不信可以试试。”
宋勤仁不敢试。
就因着他把槛儿卖了,他坐了半年轮椅。
那滋味别提了。
葛氏见男人无缘无故又被大姑姐打,可给她心疼坏了,却是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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