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从没想过去介意太子在她之前已经有太子妃、曹良媛她们了。
那人是储君,是中宫嫡出的皇子,这样的人怎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槛儿明白的。
彼时她谨小慎微,也很清醒。
哪怕整个东宫就她生下了太子的子嗣,她也从没觉得自己有何特殊。
太子不常来后院。
偶尔涉足她院里,她小心伺候便是。
宫人来报说他在嘉荣堂留宿、他去了曹良媛处、去了秦昭训处,去了……
槛儿听过就过了。
再后来东宫出了一桩桩事,太子性情大变,东宫开始有别的孩子出生。
她沉浸在失去曜哥儿的痛苦里,没有心思去计较他幸谁,又跟谁生了孩子。
之后太子登基。
每三年一度的选秀后宫没有再添新人,都是给其他皇室子弟选的。
他也没有再和谁生孩子。
大抵是在东宫的时候生够了。
只他偶尔还是会涉足其他地方,许是为了其他孩子,也许是为了别的。
槛儿总归是不介意的,也习惯了。
倒不如说后面庆昭帝独宠她一个她才受宠若惊,不过谁会嫌宠爱多呢。
他给,她就受着。
横竖一辈子也这么过了。
此时听宣王妃这么一问,槛儿的心里似乎第一次如此直面这个问题。
在男女之事上将就着过了一辈子。
这辈子呢?
在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朝夕相处的日子,习惯了他不同于上辈子对她的宠。
往后,她真能毫无芥蒂地看着他宠爱别人,和别人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吗?
槛儿自诩看得开,奈何人心是肉长的。
宣王妃见其神色难辨,也没说话。
顿时局促了。
“对不住,是我失言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们换个话题聊。”
槛儿回过神,笑着说:“王妃太客气了,妾身只是在想该怎么说这个话。”
不能说她以前其实没介意过太子跟其他女人的关系,太大逆不道了。
顿了一下,槛儿道:“王妃与宣王爷打小的情分,这种情分自是不能旁人不能轻易相提并论的。
不过男女之事上,有些事情确实也相通。”
说着,她也稍显局促地笑了一下。
“不瞒王妃说,魏庶人昨晚说的一些话倒是没错,殿下生得俊待妾身也好,妾身对殿下的确做不到不动心……”
偏殿门口。
一抹杏黄底绣行龙纹的袍摆晃了晃,穿着黑底缎面四龙靴的一双脚倏地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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