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芳禾先急了起来,“太、太太子?!咋办?娘,咋办?要不咱俩藏起来!”
槛儿哭笑不得。
“您藏起来作甚,殿下又不吃人,宫里见到陛下或殿下是不可避的。”
话是这么说,她也能理解大姨的紧张。
于百姓而言,县太爷就是顶顶大的官了,见太子甚至是皇帝什么的。
简直想都不敢想。
槛儿握着大姨的手安抚了两句,随后领着人迎出去,演示般向太子行了一礼。
沈老太二人有样学样。
太子不好到宋家见槛儿的娘家人,在他的地盘上倒是没那么多顾忌。
他回来得这般早,便也是为见见她的家人。
只除了个别人,骆峋历来对外人热络不起来,身份使然,也是性格使然。
因而面对沈老太二人的礼,他没说什么不必多礼,或是扶一把沈老太。
自有海顺上前招呼。
骆峋瞥眼槛儿,大步流星上了台阶。
槛儿为不让老太太二人过于紧张,特意跟着太子问了两个家常问题。
又将曜哥儿抱过来缓和气氛。
骆峋与沈老太二人没什么可说的。
只问候了沈老太及宋老头的身体,又问了两个跟姜存简有关的问题便作罢。
至于宋芳禾。
太子没与她说话。
宋家的家长是老两口,问候他二人是礼节。
其余人,太子这样的身份无需像百姓家亲戚往来那般挨个问候。
他能抽空来见见人已是极大的恩典。
毕竟太子连他真正的岳母安顺候夫人进宫,都极少给对方面子。
沈玉淑和宋芳禾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太子爷不愧是皇帝老爷的儿子。
光一个说话声音就让人感到压力无穷,期间因着曜哥儿闹出的动静母女俩不经意往上首处瞅了一眼。
娘诶。
俊得跟画儿里的人似的,体格也确实高高大大,怪不得曜哥儿长得那么好。
关键那通身的威严气势。
宋芳禾之前怕的只是太子这个身份,跟老百姓生就怕官一个道理。
现在看到了人长啥样,宋芳禾怕的就不仅是太子的身份,更是他这个人。
等重新坐上马车,出了东华门。
宋芳禾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正好回程途中那两个丫鬟没在车里伺候了。
她小声对老娘道:“咱家槛儿真是不得了,能跟太子那样的人物过日子。”
谁说不是呢。
沈玉淑也这般想,不过她想得更多。
太子那般的人物,不论是从身份上来看,还是从对方的性情上来看。
都不像是个会疼人的。
槛儿跟她们说的是太子待她好,那样冷冰冰的男人真能待妾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