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妾身……”
郑明芷想说自己知错了,想替顺国公府开脱,哪知刚开口太子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与寻常无异。
寡冷漠然,满是高高在上的睥睨。
以往郑明芷最恨他这般,仿佛当她是阴沟里的污秽物,可此刻她只觉得骇然。
骆峋没理会郑明芷什么反应。
只淡淡地看着她。
“顺国公府虽对庞氏及太子妃的陪嫁丫鬟谋害皇孙一事不知情。
但庞氏三人皆为其家奴,顺国公府治家不严,纵仆行凶,当抄以家产,申饬降爵。
另在宫中安插眼线是为勾结内廷,私通宫禁,紊乱朝政,按律顺国公当斩。”
“父皇恕罪,殿下恕罪!”
郑明芷惨白着脸拼命摇头。
“殿下……殿下,我爹在宫里放了人,可他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朝廷的事!
他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在宫里不被欺负……不是,没有人欺负妾身,我爹他只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求父皇开恩……”
拳拳爱女之心?
这话说出来怕是她自己都不信。
青槐早几年就被送进宫了,身份是假的,人际关系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若非骆峋对产房的一众人一直留有戒心,在其中安插了典玺局的人和暗卫。
将此人先揪出来再查,兴许还不一定能这么精准地查清对方的来头。
而早几年骆峋年纪小,元隆帝根本没表现出要选哪家闺秀做太子妃的意思。
顺国公还能未卜先知?
说白了亘古亘今朝中但凡有点儿权势跟心思的,前朝后廷必定有他们的人。
所谓权势权臣,从来都不是哪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
顺国公府手里是没实权,可没实权不代表没野心,若不然在宫里放人作甚?
骆峋想处置顺国公,自然不是要对自己不利,也不仅仅是为了今晚这一件事。
而是前朝诸如顺国公这样的人不少,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的且不提。
另外一部分,元隆帝一年前便有整顿之意。
但估计谁得了风声。
去年一年那些人都极为老实,倒是捏了一两个的错,可惜没到大动作的程度。
今晚之事牵涉太多,骆峋原就不打算遮掩,也要给生产不易的槛儿一个交代。
如今顺国公冒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