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往厅堂里指,要他们去用膳。
其实是他想吃来着。
可惜时下婴孩最早吃辅食至少也得半岁,就是怕伤了胃肾什么的。
幸好曜哥儿只差十来天就半岁了,他流着口水在心里安慰自己再忍忍。
海顺暗暗观察着两位主儿的神色,确定两人瞧着不像是闹了矛盾的样子。
他才算松了口气。
膳罢,太子有事要处理回了趟元淳宫,差不多过了一个半时辰才回来。
槛儿原想给他按跷的,哪知凑近就闻见太子身上淡淡的药油味儿。
一问才知他处理完公务让太医按了才过来的。
槛儿便学他先前逗她的样子,故意问:“殿下就这么不想让妾身碰吗?”
骆峋知她在胡言,没接话。
示意她去收拾。
槛儿点到为止,笑着进了浴间。
收拾完等宫人都退下了,槛儿一上榻便问太子要与她说的是什么事。
骆峋坐起来。
不答反问:“你没有要问孤的?”
槛儿茫然脸。
“问什么?”
床头柜几上的灯没熄,骆峋借着晕黄的烛火看得出来她是真不明白。
却也因为她真不明白,没有问他。
骆峋的心里反倒不是滋味。
她是怎么说服自己不去介意他有过其他女人的?还是她不曾介意过?
骆峋更偏向于后者。
但并非她真就是那般断情绝爱,没心没肺之人,而是她太知规矩,太本分。
也太清醒,太胆小。
诚然,胆小并非贬义。
可一想到她的上辈子里,她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他涉足其他人的院里。
如何看着他与其他人生孩子……
人人都在质疑,为何他有妻有妾却迟迟未有子嗣,轮到她却正好有了。
郑氏且不提。
曹良媛与秦昭训必定疑惑过他为何不让她们侍寝,只是为了她们的立场利益,她们不会将这事宣之于口。
经此一遭,她们心中想必已然各种猜测。
唯独槛儿。
似乎从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以她的性子上辈子许是因为本分,该她想的就想,不该动的念头她便不动。
而这辈子,是因为她知道他在她的前世有其他人,所以她大抵是习惯了。
习惯了听下面的人说他去了别处,习惯了听闻别处传来好消息。
甚至她与庆昭帝做夫妻的那些年,也习惯了听其他孩子唤她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