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冷哼,说来说去项氏就是不怀好意,觊觎他家铜绿山。
不过项燕有句话说的对,楚王不喜士族,欲收拢权利,难道秦王政就喜欢?
别说士族,他连宗室都不喜欢。
赢姓宗室几乎没有话语权,都在家混吃等死,靠领救济金存活呢。
他都听说了,咸阳城新开的鹿鸣轩,里面卖各式精美小菜,以及喝了还想喝的烈酒。
宗正嬴成就好这口,每天都要来一小壶。
可鹿鸣轩卖的太贵了,喝着喝着忽然发现买不起了。
嬴成仗着身份去店内闹事,想白吃白喝。
结果呢,事情闹到秦王政那儿,他非但没落着好,还要双倍偿还闹事费用。
听说现在还在筹钱还债呢。
再还不上就要被官府拉走,抵押房产或者去上林苑种地,卖身抵债。
惨,实在太惨了。
他可是王室中人,和秦王政一个姓,居然落到如此下场。
若是他,景桓觉得太丢人,想死的心都有。
想到这儿心中一凛,看来还是要保住楚国,不能在秦王政手下做事啊。
不然到时连喝酒钱都没有。
遂不敢咬的太紧,松口道:“项将军只管放心,需要多少武器列个清单,景氏会尽全力助你抗秦。”
有他表态,主战派心中有了底。
老将哈哈大笑:“鄂君英明,百炼钢算什么,当年吴王夫差有鱼肠剑,楚庄王不照样问鼎中原。
打仗靠的是胆气,不是武器。”
说完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箭疮,以及密密麻麻的伤口。
放眼望去没几块好肉。
这幕看的众臣眼睛一热,不管是不是主战派,纷纷表忠心。
“大王,秦人纵有神兵利器,难道楚人的脊梁就断了吗?”
“当初吴师入都,楚昭王流亡随国,可最后呢?今日秦军之钢刃,不过昔日吴伐之力,楚人善战,何靠兵甲之优,靠的是血性!”
“秦军钢弩再利,射不穿楚人的肝胆!”
有一老将拍案而起:“当年白起破郢,楚人尸骨塞江,可曾屈服?
老夫七十有五,尚能开三石之弓!
今日若退,他日秦人钢刀架颈,诸公莫非还要跪地求饶?”
一番话说的众人热血冲上脑门,纷纷道:“战,战,战,战至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