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抬脚就往西次间走。
许是他动静有些大,杨佩宁这才悠悠转醒。
“陛下今日来得这样早?”
扶桑轻声提醒,“娘娘,陛下已经到了一个时辰了。”
杨佩宁面露懊恼之色,“嫔妾失仪了。”
正打算起身,赵端已经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折腾,坐在了她的床边来。
赵端看着她眼下的青黑,眉头微蹙,“你这几日睡得好吗?怎么瞧着愈发疲惫了?”
“嫔妾不敢瞒陛下,这几日夜里总是睡得不安稳,但怀连彰时也是这样。
加上每日都会午睡,按理说应当可以消解晚间的疲惫……”
说到此处,杨佩宁怔愣住了。
她想到什么,“可不知为何,嫔妾中午睡得再多,醒来也累得很。
晚间继续梦魇。”
说着,她脑袋有些疼,忍不住扶额。
崇庆帝看着这几日接连在她身上看到的这个动作,眸光骤然冷冽。
“传陈合松!”
杨佩宁即将生产,陈合松根本无暇休假,倚华宫的人一去请,他就提着药箱跑来了。
一番诊治下来,饶是他也心惊肉跳。
崇庆帝本就怀疑有人又想对他的子嗣下手,见他微变的脸色,心就沉了下去。
“如何?”
陈合松也纳罕不已,“臣每日都会来倚华宫为娘娘请脉,可不过短短几日间,娘娘的脉象已变化了数次!
今日比起前两日来,凌乱之象更甚!”
这么说都算轻的了,淑嫔这个脉象,可以用乱七八糟的形容。
医者视脉象与患者状况定制药方,可淑嫔这样,连安胎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安。
崇庆帝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
“原因呢?”
“回陛下,孕女出现这些情况,许是与饮食有关。
可三日前发现此征兆之时,淑嫔娘娘便已彻查过,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闻言,崇庆帝讶异。
“三日前?”
他看向面容憔悴的杨佩宁,“这几日午后朕都来,从未听你说起过。”
杨佩宁朝他露出一个笑,只是她实在太虚弱,连笑容都有些勉强。
“陛下政事繁忙,嫔妾不想陛下担心。”
语罢,她垂眸,纤细修长的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上,眼里盈盈泪光闪烁。
“只是嫔妾没想到竟一日日严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