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等了一个小时。
她开裆露乳的在床边跪了一个小时,跪到腿麻,跪到下面不再流水。她几乎是每隔十分钟就打开与经年的聊天界面,每每按出了键盘,手指又缩了回去。
已经九点之后了。
作为一个sub,她不能质问经年为什么还不出现。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会一点点削弱她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dom的信任。
在耍她吗?
到底是不是在耍她?!
是不是从临时让她买内衣开始就是在耍她。
如果十点半她仍不出现,她就当那天在咖啡店瞎了眼。
10:28……10:29……10:30……
江渚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嘲笑自己,她把一直握在手里、因为频繁锁屏、解锁而电量不足5%的手机扔到了床上,一手扶着床,慢慢地爬了起来。
腿又是酸的、麻的,下体也被那条紧绷的珍珠链子勒得充血。那里本就脆弱敏感,现在血液不通,稍微动一动腿,都牵扯得生疼,让她想掉眼泪。
江渚,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一次又一次犯贱,真的能让你快乐吗。
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真是个废物。小时候爸爸妈妈真的没骂错你啊,什么都做不好,废物,就是废物。爸爸妈妈那么爱你,把你当成最优秀的小孩投资着金钱与时间,可你这个废物,还是把自己的人生过得稀巴烂。
江渚只想立刻逃离这个房间,这个无时不刻提醒她在犯贱的房间。她慌乱地给自己套上了裤子与T恤,终于在披上外套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砸在地毯上。
她的耳边嗡嗡的,好像又听见了那个叫汪鸣的男dom在骂她,在她拒绝与他性交的时候骂她。
“臭婊子你他妈想什么呢?你真以为老子有时间陪你玩cosplay?什么dom,sub,都是骗傻逼的,你知不知道?就是骗你这种傻逼的!”
“腿打开!我操你妈你咬我?……臭娘们,你老实点别他妈逼我捅你屁眼!”
黑暗的记忆就像洪水,击溃了江渚最后一道防线。在十点四十刷开房门的经年就这样和一个满脸泪水、浑身发抖的女孩撞了个满怀。
经年吓了一跳,几乎是下一秒就将要倒下的江渚抱住。她不过就是晚了一会儿,这人这么脆弱还怎么做sub?可没有人会对哭得双眼通红的漂亮女孩硬起心肠的,何况这是她惦记了一周、每晚都会意淫的女孩。怀里的人缩成一团,一抖一抖,眼睛哭得红肿,皮肤又白得快要没有血色,真的像只兔子,一只特别会哭、特别会撒娇的兔子。
但等等……她点的黑色内衣呢?她怎么能穿戴整齐,而且似乎要离开这里?
她把软得没有骨头的女孩推到墙上,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她冷着声音:“你要去哪儿?”
经年尾音未落,只听见江渚“哇”地一声,这哭声似乎带着血泪,几乎能刺破她的耳膜。
经年的出现就像是穿过云层的阳光,让那些深埋在江渚心底的黑暗记忆无所遁形。
江渚觉得心安又庆幸。
她没被抛弃,没被抛弃。
她抬起两只手臂就想再去拥抱经年,就像刚刚撞进她怀里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