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心思在那瞎想,他跟医生关系真好,说话语气和态度都随缘。
最终一番检查下来,又吊了一瓶药。
言淳内心苦涩,不知道今晚吊的几瓶药要废掉她多少工资。
等病房恢复安静,又剩她跟男人两个。
她不明白这样的局面是源自什么,只知道尴尬无限蔓延,这样安静的氛围里,她大气不敢出一口。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尴尬,望向她的眼神终于带着一丝抱歉。
“抱歉。”
他的歉意让言淳一头雾水,毕竟这事真的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更谈不上让他为此道歉。
“那瓶酒……是我们放在了桌边,才让你误拿。”
哦,原来是这样。
他们做的卡座中间隔得不远,兜手一捞能抢了别人的酒。
但也不该是他道歉啊。
言淳也跟着朝他鞠了一躬,“是我该说抱歉,拿了你们的酒。”
互相推脱了一阵,言淳都为此感到汗颜,是……真的很奇怪,是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大概是像这样的人,都喜欢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不过她也问不出“请问您大冒险的内容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也只能顺其自然,让他自己开口。
但显然事情并不如她脑补这般,甚至在整个打吊瓶的途中,他们都没有开口。
她就这么提心吊胆了一个吊瓶的时间。
摘下手背上扎的针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她在这里打药,谁付的医药费?
这样的问题,她问了即将离开病房的护士。
护士说,并不知道是谁付的医药费。
言淳又是无奈,这下更惨,不知道欠了哪个混蛋的钱,也不知道钱该往哪还。
整个出院途中,男人总不远不近地走在她身后,迟钝如她,也察觉到这保护的姿态。
离开医院站在门口,冷风吹过的时候她才清醒了一点。
“你……有什么事吗?”
她犹豫地问出口,句句斟酌,害怕说的那句话就冒犯了人家。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只是视线离开了手上的手机,对着她很认真的说,“我可以送你回家。”
这般的前言不搭后语……应该是突兀?她一时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话语,只是觉得那不应该,也没必要让他去做。
言淳心里滚过无数想法和应对方法,都没有哪个合适。
但车,她必定不能上。
思及此,言淳头又晕了一下,真的,好麻烦。
她这一晃,男人也跟着紧张,迅速的伸手一扶,把她扶得稳稳当当。
他微低这头,似乎想说什么,却恰好与她抬头的时机合上,他的嘴唇擦过了她的唇角,两人双双一愣。
更不知道是谁先伸手,印象中,言淳的后脑勺被往男人的方向压,嘴唇被咬在稍显锋利的犬齿,细细研磨。
这个问没带太多情色的味道,却像老情人一样缱绻,唇舌交缠,交换灼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