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汉歌》可不就是叛军曲嘛。?
我忙捂上嘴,跑去牢门边张望,瞧外头没人,我又兴冲冲地坐回他面前。
活的,会说话!
「哥你渴不?喝水不?」
「要不你喝口酒,喝酒也能止疼的。」
他望我半天,轻轻吐出一口气,又闭上眼,变回那副不说不动的尸体样子。
那哪儿行?好不容易开口说话了。
我趁热打铁,喜滋滋地把他摇起来,拿枕头垫高他的腿。
「你不能老躺着,这地方湿气重,躺着躺着就风湿骨痛关节炎了。坐起来咱们说会话。」
「你是不是喜欢听歌?是不是我美妙的歌喉给你昏昏沉沉的世界注入了一束光?」
「早说啊,我这曲库,不消千八百,五百首总是有的。」
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从八十老情歌,一路唱到经典,又从流行曲唱到儿歌。
国歌没敢唱,怕头一句亮嗓就招来几个魁梧大汉给我摁地上。
我给他唱了半天的歌,掏空脑子里的曲库,唱到嗓子干哑唇焦口燥,终于诱得他多说了几句话。
他问:「这是何处的民谣?」
我唱:「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他思忖:「倒是听不出口音。你上过官学?」
我唱:「小呀么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
他问:「……你是太子府上的戏子?歌姬?」
这话不好答,我寻思我还不清楚他身份,不能暴露我的来历呐。
我掐了个兰花指,捏起嗓子:「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寞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他面无表情望着我。
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满心期待地回视他。
他又叹口气,捂着双耳面壁去了。
?
夸我啊!!!
为本牢房歌王鼓掌喝彩啊!
哎,唯一的观众不捧场。
我脸有点烧,羞耻得想挠墙。
第7章
在我美妙的歌喉感染下,他慢慢敞开心扉,乐意与我搭几句话。
不敞开也没办法,我俩拢共只有两个枕头两条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