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居多,还有一些文献。
都是和工作有关的。
院长原本碍于情面要给他办一个践行的聚会,被他拒绝了,念在陈郁素来就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也没人觉得不妥。
刚把东西搬到车里,就接到了电话。
说是icu的那个病人忽然情况恶化,院长和顾斯南都解决不了,让陈郁马上来一下。
陈郁放下东西就折返。
Icu门口的人已经站成一堆,警报声不绝于缕。
顾斯南从icu里冲出来,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吓的旁边两个实习小护士当场就叫了起来。
陈郁一来,众人就自动避让,自觉地给他让路。
除了院长,没人跟进去。
陈郁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全身消毒,穿着防菌服进去。
「重度器官衰竭,之前都换过一轮了,没什么用,现在就是靠机器吊着,但是病人家属那边不好搞。」院长在一旁解释。
陈郁在一旁配药,神经绷着,「让病人家属进来一趟,我亲自和他说。」
院长有些犹疑,但始终是拗不过陈郁,出去了。
耳边只有机器工作的声音,「呼哧呼哧」地充斥着耳膜。
Icu是全封闭的,外面看不到里面,陈郁配完药之后,把东西放在一边,并没有推进输液管里。
病床上的男人似醒非醒,有低声的呢喃,但始终说不清话,一旁的心电图趋势正在走低。
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落在白色床单上,像一朵朵血色的玫瑰花。
陈郁看着他的眼神变得阴翳暗沉,压着情绪。
手上的药却迟迟没动。
有人进来,陈郁没去看那人,沉沉地看着床上的傅耀庭。
「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高尚呢?」傅云深套着一身防菌服,衣服有点宽大,但挡不住那双颠倒众生的脸,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陈郁反问他,「你想让我救他吗?」
闻言,傅云深笑了,「他是我父亲,我怎么会不想救?」
陈郁一声轻哂,开始上手,把药慢慢推进针管吗,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病一开始那么重,是过度用药引起的衰竭,救不了,正常的医生都不会开这么大剂量的药,你不会不知道。」
陈郁始终没抬头,但是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身后的人埋藏着什么心思。
傅云深瞅着心电图,没有一丝被看透的窘迫,「这不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陈郁不置可否,「把他送上这条路的是你,到头来,死因却是器官衰竭,抢救无效,你还是总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借刀杀人的手法,没人比他更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