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病人没有家属在,陈郁亲自给人送回的病房。
叮嘱护士好好看着人,有什么问题立刻给他打电话。
又给陈湘叫过来陪床。
弄完之后,走进办公室换了件外套,习惯性地往桌子上摸了一把,没摸到。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陈郁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盛槐走进来,拿了个东西给他。「陈医生是在找这个吗?今天下午的时候许小姐给我的,我看她好像很急的样子,就顺手帮她了。」
是他在找的车钥匙。
盛槐之前来找过陈郁两次,很巧的许辞都在,两个人打过照面,许辞应该是觉得她和陈郁的关系还可以。
陈郁拿过车钥匙,礼节性地道了谢。
盛槐叫住他,表情有些挣扎,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陈医生和许小姐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陈郁虽然刚来医院没多久,但已经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中有了一个基本的印象,年轻有为,严肃,待人也很冷清,和谁都保持着距离,不会轻易帮人忙。
但听住院部那边说,对许辞的母亲很是上心。
盛槐见过他和许辞的相处,说的话虽很官方,但两个人之间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磁场,她能感觉到,却不敢确定。
陈郁抬头看了一眼盛槐。
盛槐怕他误会,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陈郁是全科医生,兼修过心理,这会的盛槐,小心思很多,几乎是把心摊开在陈郁的面前,让他看。
陈郁没戳穿她,只是清冷地回应她,「我不喜欢把自己的隐私告诉不相干的人。」
盛槐一怔。
陈郁手搭在门把手上,说,「我要锁门了,盛医生还要继续呆在里面吗?」
盛槐走出来的时候,脸是白的。
陈郁锁好门,没说话,抬脚就走。
盛槐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脊背不由自主地挺得很直,眼神很复杂。
有些难堪。
……
许辞回到家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十点半,手机上有陈湘的两条消息,问她现在在哪里,顺便和她说宋齐雅的手术很成功,观察个一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把消息告诉的陈湘。
这会许辞心情很是烦躁,不太想和任何人说话,干脆就没回陈湘的消息,营造出一种自己还在睡觉的假象。
她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抱着衣服去洗澡。
温烫的水从头顶灌下来,许辞像是整个人被从头到脚打开了一样舒爽。
镜子里倒印出她的脸,被热水烫的红通通的。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点模糊。
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起,隔地很远,许辞只能隐约听到细微的声音。
这么晚了,会是谁?
关上花洒的那一刻,客厅里的手机同时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