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像根细针,精准刺破喧闹的声浪。梦瑶握着酒杯的指节骤然握紧——那熟悉的声线,带着独有的清冷尾音,是林衍序。她余光瞥见陌宸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紧,黑曜石般的瞳孔危险地收缩。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梦瑶却突然歪头一笑,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这抹笑容像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陌宸眼底翻涌的暗云。他长舒一口气,重新恢复慵懒姿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水珠。
另一间包厢里,徐梦霖晃着酒杯走向落地窗边的林衍序。水晶吊灯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宛如一幅流动的剪影画:“这笔买卖做得漂亮,好好利用,翻个十倍都不成问题。”
林衍序望着大屏幕上逐渐黯淡的拍品编号,喉结滚动:“不过是碰运气。倒是你。。。。。。”他转头看向好友,“全场这么多拍品,就没件入眼的?”
徐梦霖苦笑着摇头,将杯中威士忌一饮而尽:“本来想给梦瑶带点惊喜,可这些。。。。。。”他望着台下疯狂竞价的人群,语气渐沉,“要么太危险,要么太俗气,她哪里会喜欢。”
林衍序看着刚才拍卖的东西,虽然都价值不菲,但是都是一些布恩那个上台面的好东西,梦瑶肯定不喜欢。
“你说得也是。”林衍序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拍卖场。
紧接着,一个更大的惊喜来临。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罩走上台,里面是一尊栩栩如生的唐代佛像。佛像由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面容慈祥,双目微阖,似在俯瞰众生,衣袂飘飘,线条流畅自然,周身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
拍卖师激动地说道:“这件唐代汉白玉佛像,堪称稀世珍宝!其雕刻工艺精湛绝伦,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历经千年岁月,保存依旧如此完好,实在难得。起拍价,两千万!”
当唐代汉白玉佛像在聚光灯下展露真容时,黎寒猛地攥住沙发扶手,喉间溢出一声惊叹:“嘶——这可比博物馆里的藏品还气派!”他探身向前,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陌宸却保持着一贯的沉稳姿态,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纽扣,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着佛像慈悲的面容,眼底翻涌着旁人难以捉摸的思绪。
台下气氛骤然升温,此起彼伏的竞价声如同涨潮的海水,迅速将价格推至五千万关口。几位身着唐装的古董商争得面红耳赤,他们高举的号牌在灯光下晃成虚影,每一次加价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梦瑶敏锐捕捉到陌宸紧绷的下颌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怎么,动心思了?”她的声音裹着几分调侃,指尖轻点在玉石桌面,发出清脆声响。
黎寒和凌烨几乎同时转头,前者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试探:“陌宸,这尊佛像的工艺堪称一绝,要是摆在老爷子书房……”话未说完,凌烨已接口道:“上次去老宅,还见他对着画册里的唐代造像叹气呢。”
陌宸收回目光,喉结滚动:“确实合爷爷的眼缘。”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尾音像被暮色浸透。
“那还等什么?”黎寒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说罢便要去拿竞价牌。
“有劳。”陌宸微微颔首,袖中滑落的沉香木佛珠在指间轻颤。
黎寒抓起平板,指尖如飞输入“七千万”。数字在大屏幕上炸开的瞬间,全场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年轻公子哥身上,拍卖师举槌的手定格在空中,连背景里的电子屏都发出短暂的电流杂音。直到落槌声轰然响起,黎寒才长舒一口气,得意地冲梦瑶挑眉:“搞定!这回去老宅,我准能蹭顿好酒!”
随后,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被放置在拍卖台上,旁边还整齐摆放着几梭子弹。
拍卖师介绍道:“这是一把经过特殊改装的手枪,射击精度极高,后坐力小,且具备消音功能,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它将成为你最可靠的伙伴。起拍价,八十万!”此话一出,不少人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尤其是那些从事特殊行业的人,纷纷跃跃欲试。
当手枪在拍卖台上折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时,黎寒的口哨声戛然而止。电子屏上的竞价数字如沸腾的水银般不断攀升,很快突破两百万大关。此起彼伏的举牌声中,陌宸的目光却像被钉在平板的介绍页面上——特制的钨钢枪管、经过消磁处理的握柄,每个细节都暗合梦瑶的设计风格。
“这个还不错。”他指腹摩挲着屏幕上的参数,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梦瑶持枪的飒爽模样。如果能将这把枪收入囊中,既可以作为防身利器,也算是给她的一份特别礼物。
梦瑶垂眸看着那柄枪,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熟悉的纹路和枪身镌刻的暗纹,分明是深队专属配枪的标志。她记得为了这批武器,曾一带领团队耗费数月,光是定制的特殊合金就花费了天价。如今出现在黑市,究竟是哪个队员的配枪?又为何会流落至此?
“确实不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凝,修长指尖无意识叩击着扶手。拍卖师的叫价声愈发急促,台下的举牌却渐渐稀疏——毕竟用五百万购置***枪,在常人看来实在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