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所谓的世界轴心不过是半人来高的圆柱,它色泽均匀,通体漆黑,但我相信任何人见了它一眼就知道这东西不是凡物,因为它的黑色很纯粹,甚至黑得周围的东西丝毫不相称,不真实,搁在车子后座上仿佛能把周围的光都吸进去似的。
三位母上大人放下了肩上的重担,岚妈妈负责去协调对缺德道人“何铁军”的调查,姨妈和薇拉姐则负责带着我去会一会另一半“世界轴心”的樊五姨。
我许久都没见到姨妈开车了,这个女人在高速上飙起车来完全不顾周围车子的死活,一次次窗口白驹过隙的超车让坐在副驾驶的薇拉心烦意乱,两位美熟女眉头紧锁,一秒一刹那都不想浪费。
“人给我盯死了,她轻功很好,你们要把她围起来,眼睛都不许眨!”薇拉焦急地给部下打着电话,这是她第五次确认安全屋里的情况了。
“妈,别开这么快。”我故作轻松。
“你要我怎么慢得下来!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姨妈透过后视镜瞪了我一眼。
我哑口无言,头一回被姨妈这么凶我还觉得暖心,她此时此刻早已没了郎情妾意的温柔,身份纯粹地就像我身边搁着地“世界轴心”,只有母亲的身份。
奔驰大G几乎以难以想象的甩尾冲破停车场的门禁栏,横向漂移着停在了一幢大楼门口,姨妈丝毫不顾及车子堵塞了交通,摔门而出。
门岗的保安提着电棍骂骂咧咧的走出来,刚想大吼就被姨妈冷艳凤目斜飞地瞪地愣在原地。
薇拉姐随后用柔荑弹出一道真气,隔空打穴让保安没有追来。我抱着“世界轴心”紧跟两双高跟鞋地脚步,三步并作两步。
来到安全屋,薇拉微微甩头示意围着樊五姨的特工们出门回避,姨妈则拖起一张椅子面对面和老太婆坐下。
樊五姨好像知道我们会来似的,没有惊讶,自顾自地抽着香烟,青烟袅袅间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看不真切。
“德国货都带来了。”老太婆盯着我手中包裹严严实实的东西,忽然笑了笑。
“鬼谷教掌教,樊青虹,鬼手华佗,算命行家,还有你什么算不到的。”姨妈拿出嵌着钻石的精致烟盒,我见过她审讯,也知道她抽烟除了事后烟,几乎只在最烦躁的时候,我很怕她乱了分寸被眼前的老不死的牵住鼻子。
“算命都是假的啊,这位娘娘,你不会真的信吧?不过这,老太婆我医一些疑难杂症的本事还是有的。”樊老太婆挑了挑眉毛,嬉皮笑脸的模样和姨妈周旋,“您们大费周章把我关着,不会找老婆子算命吧?”
姨妈可没耐心和她弯弯绕绕,玉手纤纤掏出旗袍下摆里藏着的饮霜就朝一旁的电视机打出一枪,然后云淡风轻地把真气枪搁在茶几上。
“老人家,咱们就开门见山……”薇拉双手环胸。
“好好好,老婆子就来算一卦。”樊老太婆微笑着望向我,端详一阵拍手,“这年轻人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怎么感觉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爬在你背后啊。”
我被着老太婆逗得又气又笑,感情她真就知道我快要被何铁军夺舍了。
“你和缺德道人什么关系?”姨妈翘起大长腿,原色肉丝里圆润的膝盖微微撩起旗袍下摆。
“夺舍少爷的是缺德道人?”樊五姨微微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夺龙盟的人一直想要当真龙逆天改命。”
姨妈咂嘴,“你也算李家勋奴,现在李家有难,你应该伸出援手才对。”
“别,老婆子早就不是樊家人了,况且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樊老太婆做出市侩地模样。
“要钱?”我从怀里掏出支票薄。
“老婆子不缺钱。”樊五姨狡黠的眼睛盯着我脚边包裹着防水布的“世界轴心”。
“你只管开价。”我暗叫不妙,钱不能解决的事情往往最难办。
“把你那德国货给我,我可以给你一道偏方,包你身上那团阴魂不散的玩意消失,您娘也说过老婆子是鬼手华佗。”
姨妈咬牙切齿,紧身旗袍包裹的胸脯急促起伏,只见她藕臂微微一抬,巴掌快到扇出残影,我本以为会啪地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哪知道樊老太婆居然抓住了姨妈的手腕。
我见势不妙,赶忙拔出腰后的九龙剑抵着老太婆额头,“松开!”
“你经脉没被封住?”姨妈瞪大凤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