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面容如何?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过往?为什么他需要跨越世界的壁垒去寻找?
快想起来!
他拼命地挖掘那片混沌的记忆废墟,试图抓住任何一点线索。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
滋——!!!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烈疼痛,如同最狂暴的电钻,猛地在他头颅最中心启动!那不是普通的头痛,更像是某种恶毒的防御机制被触发,冰冷的钻头毫不留情地搅动着他的脑髓、神经和一切承载记忆的脆弱组织!
“呃啊——!”
苏贝克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猛地伸出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他眼前阵阵发黑,学校的走廊、温暖的脸开始在视野里剧烈地摇晃、扭曲,仿佛信号不良的屏幕。
那疼痛具有明确的指向性,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意志,蛮横地阻止着他去触碰那段被封印的记忆。每一次他试图靠近那个模糊的身影,钻头的功率就陡然加大,几乎要将他的天灵盖彻底掀开!
“喂!喂!苏贝克?!你怎么了?!我靠!你别吓我啊!”温暖脸上的不耐烦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惊慌。他试图去扶住蜷缩起来、浑身剧烈颤抖的苏贝克,手碰到对方的胳膊,只觉得一片冰凉的冷汗。
“疼……头……我的头……”苏贝克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词汇,每一个音节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温暖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他看着眼前几乎要崩溃的苏贝克,那双漂亮的眼眸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非人的黑色流光极快地掠过,快得仿佛是灯光产生的错觉。
“妈的,看来校医是搞不定了!”温暖低骂一声,语气变得坚决,“撑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他用力架起几乎瘫软的苏贝克,而苏贝克则在那一波强过一波的、旨在抹杀记忆的酷刑中,于剧烈的眩晕和痛苦间隙,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仿佛直接响在脑髓里的声音——
那声音愉悦而冰冷,带着品尝痛苦般的感受:
“看,记忆……它总是很疼的,不是吗?”
一滴水进入了他的眼眸,他又睁开了眼,这次他不再在教室里,而是躺在了自己几千公里外的像是法国宫殿似的家里。
身旁还是护工,在给他在注射器里推进了一些药物,苏贝克本能的想要避免这次注射,但事与愿违,并没有阻止到这次注射,似乎比上一次注射的量大了许多。
等到苏贝克再醒过来的时候,事情的发展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冰冷。刺骨的冰冷,仿佛连思维都要被冻结。
苏贝克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校医室苍白的天花板,也不是家里那奢华到令人窒息的水晶吊灯,而是无边无际、令人绝望的灰白。
雪。厚厚的,肮脏的,沾着暗红色污渍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