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游芷曳紧张地闭了闭眼,像是下定极大的决心:
「。。。女朋友。」
虽然说这话的声音是有点抖,但游芷曳想,作为冬潋最强大的靠山,她应该有几箩筐的背景,无论如何,都足够给冬潋撑腰了。
游芷曳甚至在心底小小地惊叹了一下。
她好霸总。
可殊不知,这幅场景,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全新的一个模样。
在围观群众的角度,他们只能看见,以前恶毒锋利丶气势凌人丶半个字都不容置喙的游芷曳此刻竟分外柔弱地抱住了冬潋的手,将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倚在冬潋的肩上。说话时的语调。。。听起来甚至惊人地娇羞——不,何止惊人,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活像被下了降头似的。
「。。。。。。?!」
看见这一幕,语出不逊的寸头男大为震撼地后退几步,刚想转身撤离,身后不知谁低声跟他说了点什么,他又压下震撼的神色,极不情愿地走上前,对游芷曳说:「对不起,曳姐。」
「你别对着我说呀,给冬。。。」游芷曳有点不自在地偏过脸,小声改口道,「给我。。。女朋友道歉。」
不难看出,游芷曳这是在护着冬潋。
手侧贴了个软乎乎的东西,好似云朵做的棉花糖,从冬潋心尖悄悄化开一圈。
这种情况,明明冬潋自己也能应付,甚至可以应付得更干脆丶更利落,直接堵住那人的嘴,让他再也不敢开口。
但,不是这样谋划的。
冬潋自己处理的时候,和此刻游芷曳软着嗓音给她撑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心底像被轻飘飘的羽毛碰了好几下。是极少体会过的情绪。
冬潋侧过脸看向游芷曳,不动声色地压低了肩,让游芷曳靠得更舒服。
游芷曳也逐渐倚靠得自然,小猫放松似的眯了眯眼。
寸头男硬硬咬了咬牙:「。。。。。。」更他妈惊骇了。
「对不起,冬,」他转头看向冬潋,字节像是从牙缝间蹦出来,「潋姐。」
「嗯。」冬潋抬眼,应了一声,「听到了。」
「也别叫姐了。」
「晦气。」
语调极淡,只是简单重复了先前被嘲讽的两个字。
寸头男就跳脚了。
「你!」寸头男皱了皱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压不住心底狂躁的脾气,高高扬起手,用了地痞流氓的十二分力道,挥向冬潋,「叫你一声姐还蹬鼻子上脸了——」
凌冽的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向冬潋。
游芷曳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再停下时,却听见了痛苦的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哀嚎。
细细一听,这不争气的哀嚎。。。竟是从寸头男嘴里发出来的。
而身侧的冬潋,不知什么时候按住了寸头男满是肌肉的手,不仅按住,还不留情面地往下折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