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旧事重提,涂志明立刻冷声打断。
“老爷子,有正事说正事。没有的话,我挂了。”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
“您不是在逃离的那一刻抛弃了我们,您是抛弃了我们整整二十年。
别指望在我这儿找什么心理安慰。
实话告诉您,您那遗产,愿意给,我就接着;
不愿意,我也无所谓。
想用这个当筹码换一句原谅?绝无可能。”
电话那头呼吸陡然加重,沉默了良久,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无力的叹息。
“我……我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
你……什么时候能过来……继承遗产?”
涂志明略一沉吟,心里快速盘算着接下来的日程。
渣打银行的事情需要布局,但也不能拖太久。
“我这边还有正事要办。”
他语气平静无波,“十天吧。十天之后,我带着一家人坐游轮过去,边走边玩,顺便……去接收遗产。”
没有计较涂志明说的“边走边玩”,涂承岳声音透着一丝惊喜。
“你……你愿意把我孙子、孙女都带过来?”
“别误会,”涂志明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温度,“我只是想趁孩子们放寒假,带他们出去见见世面。”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平淡得近乎残忍地问:“对了,医生有没有说你还能活多久?”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几秒,才传来艰涩的声音。
“没有确切时间……但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
“哦,那来得及。”
涂志明淡淡地说,“行了,您也怪累的,咱们……到时再见。”
不等对方回应,他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话筒搁回座机,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书房里里显得格外刺耳。
涂志明怅然若失的站了一会儿,自失一笑,乘着电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秀芝已经忙活完,正在浴室里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