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钱匣子,掰开了涂志明的手,跳下地把钱藏在墙角落的一个砖洞里,之后又让涂志明挪动了一下柜子做了遮挡。
两口子上了炕,放好了被子。
现在俩人已经习惯在东屋睡觉,把宽敞明亮的正屋让给了俩闺女。
钻进被窝,秀芝想了想,起身又拿来了几页信纸,趴在那里写起信来了。
涂志明躺在一侧问道,“怎么想起写信来了?给谁写?”
“给兰香姐写,她舍不得路费,放暑假也不肯回家。
昨天给我寄了一封信,我现在给她回一封信,要不一会儿又该忘记了。”
秀芝一边写信一边赞叹道,“上大学可真美好!
兰香姐说能在这个年纪再上一回大学,这辈子算值了。”
王兰香之前就读过大学,不过只读到大一就赶上了运动。
这回高考恢复,她属于重圆大学梦,个中欣喜,难以言表。
涂志明不禁回忆起上一世上大学的场景来了。
正所谓:晨光漫卷书页香,笑语飞过绿荫长。墨痕未干诗已就,少年心事满斜阳。
理想、奋进、自由、快乐,想想就觉得爽。
念头动了动,他半趴在了秀芝身上。
秀芝嗔怪道,“哥,你这样我都没办法写字了!”
涂志明把脑袋凑到秀芝耳畔问道,“媳妇儿,你想上大学不?我送你上大学咋样?”
秀芝以为他在开玩笑,“哥,你别闹了,我都俩孩子的妈了,就是我想上大学,也抛不开家啊!
再说了,比起上大学,我宁愿和你在一起。”
涂志明道,“你说的那是全日制的大学,还有一种上大学的方式,叫做函授大学。”
"函授大学?那是什么?"秀芝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不用天天去学校上课的大学。”
涂志明解释道,“学校把课本和讲义寄到家里,咱们自己抽空学。
隔段时间去学校听几天课,考个试。
像咱们这样要上班的,最适合这个了。”
见秀芝还是不太明白,涂志明又补充道:“就跟收音机里教英语的广播讲座差不多,只不过学的是大学课程,最后能拿正经文凭。”
秀芝都惊呆了,吃惊道,“还有这样的大学啊?”
“可不是?要不你以为那些大干部的高学历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