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点点头。
「我们在府城得有个地儿,一来方便运输队落脚放货物,二来是方便想买咱们油的商户能找到咱们,如今我们只是卖油,纺织厂那边陈师傅已经在带着女工织布了,下一回我们打算拿几匹分别去县城跟府城试试水,有个自己的地方更好行事。」
柳小尺听了也觉得好,笑道「那得挑一个带大院子的了。」
「县城的油铺我是聘了族里的一个叔伯,府城那边也得留人,这回你们运输队去府城,小尺哥你帮我留意一下运输队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柳小尺欲言又止。
「说到人,我现在就能给你推荐一个,宝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孙阿牛?」
孙阿牛就是柳家村那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少年,赵丰年自然记得,上回在县城庆功宴上,他还上前以茶代酒来感谢赵丰年,人比以前开朗多了。
「小尺哥想要推荐他?」
「你可能不知道,阿牛哥身世挺可怜的,他爹是当年北边打仗闹饥荒逃难的,到了柳家村才定下来,结果他十岁那年人就去了,他娘在族里的帮扶下把他拉扯大,也落得一身毛病,家里的田地都卖光了治病,他就帮人家干活给他娘买药,孝顺不说,还懂回报,这一路上学东西也很快,脑子也灵活,其他人倘若去府城,怕是还要考虑道家里的人,倘若是阿牛哥,他没什么牵挂,到时候直接把孙大娘一起接过去反而方便无牵挂了。」
赵丰年思索一番,这样一听,孙阿牛确实是比较合适。
「不如这样,下回回来的时候,宝儿你再考察考察他,找他谈谈?」
赵丰年便笑了,「看来小尺哥出去一趟,果然大有长进了,人也成熟了不少。」
小尺笑着挠头,「以前待在家里不知道,出去一趟才知道做生意那么多门门道道,多亏了大力叔帮我,否则我肯定做不好的。」
「大力叔的提携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小尺哥你有这方面的天分又愿意学,我跟大力叔也说了,这一回就要放手让你自己做了,他会在一边看着,你只管放心大胆往前走。」
柳小尺感动不已。
这回运输队直接从赵家村离开。
运输队离开后,赵丰年便接到了顾子升的帖子,邀他去县城参加一场文会。
到了地方赵丰年才知道是府城的周学政组织的文会,连顾家村的顾小秀才跟陈家湾的陈秀才都来了。
「上次一别,你竟又弄出了一个纺织厂来,实在是英雄出少年。」
上回见面还是赵丰年考中秀才宴请那会儿,顾家村两位顾夫子带着贺礼上门,都为赵丰年感到高兴。
顾秀才上回又参加了一次乡试,依旧榜上无名,他笑称往后只当一个教书先生,但是今日在这里见到他,赵丰年便知那句「教书先生」才是戏言了。
赵丰年问候了几句顾老秀才,两人交谈了片刻,陈秀才这才上前搭话。
「陈夫子有礼。」
陈夫子回了一礼,笑道,「赵秀才院试那篇文章老夫反覆研读,还让私塾里的学子通读背诵,实在是精辟。」
赵丰年自是谦虚。
「赵秀才太过谦虚了,不知赵秀才今日可带了文章来,也好叫我瞻仰一番,我近日有感而发,偶得了一篇文章,还想让赵秀才品评一二。」
「陈夫子言重了,我一介后生,比不得陈夫子耕耘不辍。」
顾秀才也笑,「你确实是后生,可后生可畏,是要把我们这些人都比下去了。」
顾秀才说完,转头又看相陈夫子,「陈夫子教书育人,于文章上不断追求,实在是我辈楷模,不似有的人,说是读圣贤书,却只听闻了几句流言蜚语,竟是弄得这文会也乌烟瘴气了。」
顾秀才说的是几个贬低赵丰年铜臭的县城学子。
「读书人还是要以圣贤书为本,万不能舍本逐末,学了那商贾之流追名逐利失了本心。」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多的是伤仲永的,如今看来,就在我等之中呢。」
赵丰年听了这话还没什么反应,顾秀才跟陈夫子就先坐不住了。
「诸位人云亦云,只听片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实非君子所为!」
这时,主持此次文会的学政听到动静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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