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多尔博差不多大的孩子,风风火火冲进来,撞得桌子为之一颤。
多尼看了那孩子一眼,孩子大口喘着气,一屁股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下,解释道:
“早上起迟了。”
富绶,是肃亲王豪格的儿子,但她的母亲,改嫁给了多尔衮,多尔博又曾过继给多尔衮。
所以,两个人曾拥有一个共同的母亲,杜勒玛。
东莪对大家这复杂的关系已经见怪不怪,论得那么清楚,只会白死脑细胞,知道是一家人就行了。
富绶和多尔博一会儿好,一会儿打,好起来,亲兄弟一般,不好了,动起手来没轻没重。
打了架,相互不理,富绶吃左边的边边,多尔博就一定要右边的边边。
多尼完全可以从一群人吃早饭的情况,判断他们一天的状态。
一个烧饼,多尼吃芝麻壳。
琪琪格喜欢咸奶茶,多尔博要喝米粥,富绶要喝银耳莲子羹,多尼喝半碗咸奶茶、半碗米粥、半碗银耳莲子羹。
“你想吃什么?”多尼没忘记东莪。
东莪将最后一口烧饼吃下去,“我不挑食。”
肉眼可见的,多尼舒了口气。
琪琪格长在草原,不太适应北京的环境,总是咳嗽着,她又不爱喝药,吃了早饭,多尼盯着琪琪格喝药,琪琪格看着黑漆漆的药汤,开始耍赖。
趁着多尼盯琪琪格喝药,富绶、多尔博拉着手跑了,等琪琪格喝完药,多尼拿糖果、点心哄好她,那边多尔博哭哭啼啼跑回来了。
富绶慢多尔博一步。
在跑步方面,无论富绶如何勤学苦练,都略输多尔博这皮猴子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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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尼盯着鼻青脸肿的弟弟,等着他开口。
如果他先开口告状,就是打赢了。如果先哭,就是打输了。
“哥,察尼打我。”
东莪第一次见到多尼生气,展露作为兄长的威严,戒尺狠狠落在一个少年掌中,那少年一声不吭,咬着牙,将一切承受。
察尼,是多铎的第四子,多尼的弟弟,多尔博的哥哥。
“多尔博是弟弟,富绶是侄子,你怎么能对他们动手?”
多尼对察尼,并不像对多尔博那样和蔼,可以称得上严厉。
琪琪格说,他们并不同母,察尼的母亲,是豫亲王的侧福晋,佟佳氏。
也是那一天,东莪才知道,在这王府中,还有故豫王的别的子嗣,豫王有八子,多尼行二,其余的弟弟,都比他要小。
最小的,才刚刚走路。
多尼看管的人,不在少数,人一多,就分了亲疏远近,多尼心中,‘亲人’这个词,不仅要有父系,还要有母系。
他很重视他额娘。
一位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别吉。
福晋琪琪格,也是科尔沁别吉。
东莪的母亲,是他额娘的妹妹,富绶的母亲是额娘的堂侄女,所以多尼认可他们,他认准的亲人,就会包容、忍耐、疼爱。
别的,就是别的,没什么特殊的。
东莪在这个散装家庭里生活着,过得很悠闲,一天天长大,东莪到了出嫁的年纪,却无人提起她的婚事,所有人都惧怕被多尔衮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