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三年的生活下来,有时候他竟觉得现在这样清静的生活也不错。
他也终于明白老祖宗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究竟是什么意思。
能活的话,他还是想活的。
除了身体不舒服,除了想吃的东西吃不到,想喝的茶喝不到,想喝的酒喝不到,冬日缺少炭火,有时候实在冷得发慌,冷的骨头都在打颤……
除开这些,他觉得现在的日子也能过,他还是想活。
因为他们没有灯,天一黑,他便有些觉得黑夜格外漫长。
而自从宋锦程入狱之后,姚韵儿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有时候晚上实在闲得慌,他想要跟姚韵儿说话,抓着她的手在她手上写字,喉咙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但姚韵儿就像没听到,也毫无知觉,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拉着姚韵儿的手,疯狂的反复的写着几个字。
但是,姚韵儿就像哑巴了一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那一日,他对姚韵儿动了手。
拳打脚踢,看到姚韵儿连吐了几口血才停下来,他听到她的哭声,却依旧没有说话。
他心中憋屈,却没有任何办法,如此生生忍受。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却真的这么过了三年。
三年听起来很长,但又似乎,一转眼就过去了。
宋明简不住的捶腿,真的好痛,太痛太痛了。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但这雨却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姚韵儿把厨房收拾好,准备进屋,宋明简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腿,有些疑惑:难道她的脚不痛吗?
但是姚韵儿没有回答他。
连看过来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他甚至不知道姚韵儿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记恨他。
姚韵儿撑着一把破伞,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在经过他的时候,没有半分停留,径直往屋中去。
他知道,按照往常,这个时候姚韵儿差不多要去睡觉了。
可是今儿,他不想睡,他想找个人说一说他做的那个梦。
之前姚韵儿跟他说起过好几回,觉得云非晚有些不对劲。
后来才知道,云非晚确实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后来的一切,不过是跟他们演戏。
那时候他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姚韵儿想的太多,对此,姚韵儿颇有些怨言。
若早防备着,绝对不会到如此境地。
姚韵儿觉得,他们如此,都是他没有上心的结果。
现在他想告诉她,哪怕云非晚死了,他们的下场也是一样的,而且比起现在更差。
现在,起码姚韵儿和宋锦程都还活着。
现在的他,也没有被人虐待。
他们还能自力更生,除了缺些银子,一切都还挺好。
他原本很恨姚韵儿,但现在经过了这三年。
他似乎放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