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回家,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路上。
他心里茫然与无措交织,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天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如果。。。如果叶梵没有来,他还可以刻意忽略那些偶尔发现的不合理的事,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但现在叶梵来了,还将血淋淋的事实摊开摆在他面前。。。。。。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个画面:
超市老板儿子的黑白照片,平时她眼中偶尔露出的,与一贯的温柔截然相反的冷漠与强势,还有最开始他发现她的时候,江边亭子里那群全部失去意识的人。。。。。。
叶梵问他:“周平,你是要当所有人的剑圣,还是她一个人的剑圣。”
她问他:“周平,在你心里,谁可以排在我前面。”
他一直想当所有人的剑圣,但现在他却犹豫了;他想将她保护在身后,却发现剑尖所指的前方与本心可能无法共存。
。。。。。。
周平走后,唐婉茹眼底的情绪一下子收了干净。
她看着被关上的门,无声地露出了一个笑。
她的脸上泪痕未干,与她眼底的笑意形成了一种近乎诡异的怪诞。
她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就像一只披着件圣洁神袍的嗜血妖魔。
什么伤害,什么保护,都只是在力量不对等下的掠夺与施舍。
是躲在角落里听从别人的摆布,还是站在高处俯视别人,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她走到书架前,随便抽了一本他最近爱看的小说,利落地撕掉了中间留白较多的的一页,拿笔在空白处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段话,末了还用笔沾了点杯子里的水,在最后一句的末尾滴了一滴“眼泪”
。
她满意地看看手中的纸,待水滴将墨迹晕开干透后,把纸放在了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
离开的时机终于到了,再待下去也只是徒增嫌隙。
有进有退才算是张弛有度,轻而易举获得的东西只会让人不懂得珍惜。
周平,让我看看,你最终能不能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
。。。。。。
“我们要派人埋伏在周围吗?”
办公室里,左青看着叶梵问道。
“不用。”
叶梵摇头。
在西津,一旦与唐婉茹发生冲突,势必会惊动周平。
届时反而会起到反作用,是将他推向“万劫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