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尚未坐定,大班早已鞠躬侍候,笑迷迷的说道:「莉莉小姐才回来啦!
赵先生今晚┅「说到这里,故意顿住。
世荣为了表示风度,手一招说道:「先给我二十个台子!」
莉莉朝他看了一眼,脸上现出了会心的微笑。
乐队在卖力的演奏着,舞池里人影纷纷,二人相继起立,跟着人潮,缓缓的
起舞。
今晚的世荣,兴致格外的浓厚,在回旋转步之间,大展卡油的身子。他不但
把脸靠得紧紧的,而且还不时的用大腿在莉莉的小腹下轻擦一下。
他们醉翁之意都不在酒,笑意幽幽地互相心照不宣。
连续跳了三支曲子,莉莉回到台子上,白了他一眼,轻哼道:「靠得太紧了,
有点吃不消!」
「嘻嘻!这样才显得亲热呢!等会给奶补偿就是,来!我们宵夜去!」
「这麽早去宵夜,一点都吃不下,我心里乱得很,这里的空气太闷,到外面
去走走,才是实在的。」
正荣到舞厅里转,完全是场面上的应付,目的在博取欢心,似便展开猎艳的
攻势,她既然提议要离开,当然是求之不得之事,付过台帐之后,立即相偕步出
舞厅。
他们一路踏着月色,自中山北路转入锦州街。
莉莉今晚上特别心烦,习惯性的秀眉紧皱,忧形于色,一路上是叫热。
正荣倍加小心,半亲半搂,好像哄小孩子一样地挑逗起她的欢心。
那知莉莉心思重重,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是默默地跟着走,突地她长叹一声:
「哎!真是烦死人啦!」
「什麽事情会使奶这样的苦闷?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奶尽管说,要我的力量
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不是为妈妈病重,需要费用┅说到这里从手提包中抽出一封电报,递给
正荣道:」你看,这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的。「
正荣接过一看,发报地点是香港,寥寥的几个字:「母病重,需手术费千元
速筹。」
千元的港币,折合新台币,在正荣的心目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他微一凝
思,胜算在,握含笑问道:「莉莉,就是这麽一点困难吗?」
「这麽一点,你说的倒挺轻松,实不相瞒,我是一个刚下海的在学女生,场
面的应付不够,收入有限,除了应酬费用,还要供给母亲的生活费,哎!这病真
是害人够惨的!叫我有什麽办法呢!」她感慨地有点呜咽。
她本来是一个回国的侨生,起先还靠着父亲馀下来的积蓄,每月由母亲从香
港寄点补贴来,自从母亲去年旧病复发,补贴断绝,到了今年,母亲病重,不时
的寄款回去。
自从认识正荣以来,手头上比较轻松一点,寄款也跟着加多,这回算是突出
的一次,在她幼小的心灵,也算是小小的刺激。
正荣深深知道她的底细和个性,要牢牢的扣住她的芳心,当下爽朗的笑道:
「奶放心吧!这点小事全包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