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细嫩,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已经被晒伤,脸颊泛着淡淡的,不健康的红色,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如同老鹰般敏锐。
林含抬头望向天空,缓缓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虽然沙场艰辛,但林含坚信,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京城虽好,但
勾心斗角之事太多(),她至今看不懂?(),无法理解。
她在京城,实在是太累了。
方才在金龙殿上,皇帝再次问她想要什么。
林含思忖良久,说她今后,想继续驻守北境长留。
林含忍不住想起当年阿爷刚入狱,她在外为阿爷的事情奔波。
还有十年前萧家军遭逢大难,她也是在外奔波,但是却徒劳无功。
林含自责自己无用,北境长留城,是胡人入关最重要的防线,若是有能人把守,胡人想打破山门关那就是一场笑话。
若是她能驻守边疆,那些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胡人也会忌惮三分,也能为国分忧,这样日后若是新皇登基……
那个人也能少操劳些了。
林含正想着,忽然看见什么,脚步微微一顿。
不远处的池塘边上,站着一个小孩。
小孩粉雕玉琢,容颜清隽,一身深红色蟒袍,金冠玉带,看得出其身份尊崇。
他整个人倚靠白石栏杆上,微微侧着身,阳光下鼻梁挺拔,凤眼狭长。
林含微微蹙眉,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这个人,怎么会和那个人长得那么相似?
秦宴澈握着池塘边的兽头扶手,将小小身体探出一点,似乎在找池塘里的锦鲤,背影十分孤独。
秦宴澈今年已经七岁,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独处。
秦宴澈知道,不能给阿娘惹麻烦。
阿娘每日都非常忙,有许多事情,需要阿娘去处理。
秦宴澈很害怕阿娘觉得她是拖累,所以平日里总是竭尽所能,不让阿娘担心。
如果可以,她便尽力去帮忙。
可是她的年龄,毕竟太小了,阿娘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她帮忙。
秦宴澈正发神,忽然看到池塘中涟漪波动,水面下忽然蹿出一只金色的锦鲤。
锦鲤的模样特别漂亮,恍若骤然升起的烈日,身姿矫健,如同游龙般从水面上划过。
秦宴澈惊呆了,下意识跟着锦鲤走了两步,脚下却一滑。
“啊——”
秦宴澈失声惊呼,从桥头滑了下去。
下一息,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她面前闪过,秦宴澈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牢牢拉住。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只不过比记忆中的更加粗糙些。
秦宴澈微微一怔,迟来的意识到,在澈辰殿中,阿娘经常捧着的那副画像上,画的便是这位姐姐,因为那画上的女子眉心间有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痕,如同朱砂点墨,很好辨认。
唯一不同的是在那幅画上,姐姐的皮肤比现在更白,容颜也更加稚嫩。
林含将秦宴澈如同小鸡般提了起来,轻声道:“小心些。”
秦宴澈仰头看她,眼中惊恐的情绪还未消退,便已经闪起了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