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倩倩从珠帘后转出来,葱指系着鎏金盘扣:“公子早去早回。
“待魏奉晖带着人走远,她朝铜镜里使个眼色。
贴身丫鬟立刻掀开妆奁暗格,将字条塞进青瓷胭脂盒:“主子说太子近日出城,落脚处正是靖安侯府的庄子。
“
城外官道上,温震正领着十来个衙役在河边忙活。
他特意将运土箩筐横在路中央,见着马车便作势要搬开。
“大人,这箩筐来回挪了八趟了。
“随从杨珣抹着汗抱怨,“往常您最体恤弟兄们。。。。。。“
温震扯着他蹲到柳树荫里:“若今日事成,这河道丞的位子便归你。
“见对方发愣,他压低声音:“本官若是升迁,自然要带自己人上去。
“
杨珣惊得差点咬到舌头,正要细问,忽听得前头传来喝骂:“哪个不长眼的把破烂堆路上!
“
温震跳起来就往官道跑,青布官袍下摆掖进腰带,露出半截灰扑扑的中衣。
杨珑忙不迭追上去,正瞧见金漆马车前立着两排带刀侍卫,红缨枪尖在日头下泛着寒光。
“诸位稍待!
“温震抢着去搬箩筐,竹篾在掌心划出红痕,“疏通河道的家什笨重,下官这就挪开。
“
马车帘子忽地掀起,露出半张白玉似的脸:“外头可是工部的人?“
温震心头狂跳——车里坐的竟是太子殿下。
他记得三年前随圣驾巡视堤坝,太子站在蟠龙华盖下问过“为何不用石料筑堤“,如今声音倒沉稳许多。
“下官温震,现领河道丞之职。
“他躬身作揖,趁机给杨珣使眼色,“这些工具原是预备加固河堤。。。。。。“
太子搭着内侍的手下车,杏黄常服上银线暗纹在风里流转:“孤记得你,那年回禀黄河改道之事,说的水走龙蛇倒有趣。
“
温震激动得膝盖发软,正要接话,忽听得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
魏奉晖带着两车补品疾驰而来,车辕上红绸系着人参匣子晃得人眼花。
温震撩袍就要下跪,太子抬手虚扶:“温大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