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闻言,如实摇头:“我只听说,新来的林大人,乃是曾经的朝中重臣,效忠先皇。不过因为几次谏言得罪不少人,被一贬再贬,去地方做官了。至于为人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此前也没有打过交道。”
“但这次汀州已经设府,崔娘子功不可没啊。正是你带领着金铩村种出了粮食,开垦了荒地,才让汀州发展不少。”
听到此话,崔之玉失笑起来:“这功劳我可不敢领,我不过是为了家人着想,为自己的生活着想,没霍将军想得这么长远。”
“汀州之所以能单独设府,想必还是霍将军从中周旋,为此地争取的好处。”
霍宗笑了笑,此刻也忽然想起什么,收敛了笑容后认真地看向她说道。
“还有一事,我想来崔娘子也该知道的。”
“将军有话直说。”
“圣上已经免除了宋大人之罪,此前被贬至汀州任龙昌驿站的站长,让他受了不少苦,还……死于非命。圣上念及当初两人的情谊,给大人送了封赏。不过娘子……”
崔之玉轻笑,无奈摇头:“人都已经去了,功名利禄又有何用?我也明白我如今的身份,不足以替他领下那些封赏。”
旁人不知宋恒诈死是个局,但崔之玉心里还是明白的。
霍宗也不想多提起大人,让崔之玉徒增伤心。
说完此话后转移话题,问起了崔之舟的事。
眼下这也是崔之玉最为头疼的:“兄长的事情恐怕有点棘手,当务之急,还是稳住兄长的情绪即可。对了霍将军,如今你既已回来,兄长也在家了,你与阿瑶的婚事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提到阿瑶,霍宗的脸色控制不住地晕红:“我其实……也正想和崔娘子说此事。只不过先前碍于崔公子,我不好提。”
“没事的,兄长虽遭遇此难,但也不会因此成为你与阿瑶婚事的阻碍。你们两人已经耽搁很久了,阿瑶是个好姑娘,我也相信霍将军为人正直,肯定不会辜负阿瑶一片心意的。”
说到这,霍宗忽然抱拳,整个人都变得极为严肃!
他无比郑重地和崔之玉许诺:“崔娘子放心,无论荣辱,我都会以阿瑶为重,今生今世都会好好守护她的。绝不会让她在我身边受了委屈!”
“阿瑶曾经不顾危险地救了我的命,这辈子我定是要加倍偿还的。”
有他这态度,崔之玉也能放心让他们两人成婚了。
“那择日等父母他们定夺日子吧。”
后来崔之玉回屋舍给兄长配药的时候,与母亲还提起了婚事。
二老早就有了打算,就连日子都看好了。
眼下她只担忧舟儿:“你兄长这模样,我这做母亲的,实在是难以言说。玉儿,他以后会一直这样吗?若如此,你嫂嫂她可如何自处?”
面对母亲的担心,崔之玉安慰她:“事情肯定会好转的。”
“母亲难道还不相信哥哥的为人吗?他对家人如何,不必我们多言。他如今变成这样,背后肯定是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故事。”
景氏深吸一口气,握住崔之玉的手咬牙点头:“玉儿说得对,我若一味地叹气忧心也无用。”
她是当母亲的,崔之玉也自然理解她心中的担忧。
也正是如此,她必须要尽快弄清楚兄长背后遇到了何事。
于是她便借着送药的机会,想和崔之舟好好谈谈。
可当她来到兄长所在的屋舍后,云修忽然急忙跑来告诉她:“玉姐姐,公子又不见了,不过我适才去打听,村民有人看到他往临汾河边去了。”
临汾河岸?
崔之玉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云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