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腕上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紧接着,被扣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脸颊靠在男人胸口,迟笙清楚的感受到,男人壁垒分明的肌肉下一鼓一鼓的剧烈跳动。
然而,她还没完全从惊慌中回过神,已经被他扶着手臂从怀里扯出来。
墨色的眸一片阴翳,沈京洲嗓音沉哑吼道:「走路不知道看路吗?」
要不是因为他拉她,她怎么会不小心分了神。
惊魂未定,又被他吼,迟笙心里倏地升起股火。
可就在她准备把他推开时,男人扶在她胳膊上的双手却先一步滑落下去。
车子无限逼近的画面在脑海闪过,沈京洲有些无力的跌退半步,身子向后靠到公交站台上。
眼看男人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的有些不正常,迟笙眉心拢起,「你怎么了?」
沈京洲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毫无血色的唇向上勾出淡弧,「紧张我?」
迟笙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猝死,我成嫌犯。」
沈京洲心里生出那丁丁点儿好心情瞬间全无,「放心,暂时死不了。」
「暂时死不了就行。」向着男人瞪了眼,迟笙扭头招呼辆的士,迈步上车。
沈京洲:「……」小没良心的,还真一点不管他死活。
-
迟笙回枫林湾收拾东西,没想到狗男人也跟着回去了。
「你要是觉得这边住着习惯,也可以不搬走,我没那么小气。」斜靠着门框,沈京洲垂眸看向正在叠衣服的女人。
迟笙手上动作未停,把叠好的衣服装进箱子,「不了,我小气,看到你我觉得晦气。」
她怎么这么会气他呢,沈京洲咬了咬牙,把火压下,「我搬走。」
反正结婚这三年,他跟搬走也没什么区别。
划分房产的时候,这间公寓不肯给她,现在又说自己搬走让给她住,迟笙实在是有点搞不懂他。
「沈京洲,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了?」
沈京洲:「……」
舌尖往腮上顶了回,一字一顿道:「是,被你踢了。」
迟笙不以为意,「你可别碰瓷,要真是我踢的,我肯定不止给你踢出毛病,我直接踹死你。」
沈京洲:「……」
自己娶的老婆,自己忍着。
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别生气,沈京洲消化好情绪,这才开腔,「迟笙,我真没出轨。」
「我不回来,有时候是因为公司忙,忙到凌晨三四点,索性就在公司将就一下,也省的回来吵到你,还有时候是……」
「不敢回来。」
见他顿了下,迟笙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没想到竟然找了个这么荒唐的理由。
为了给自己找补,他也真是不要个脸了,迟笙冷笑一声,接过话道:「你堂堂沈家太子爷,你有什么不敢的?」
「我打不过你也骂不过你,就算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一个被包养的我能把你怎么样?我又不是老虎,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