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叶山河拔打云山国际董事长王进的电话,约定第二天见面。
王进又在蜀都坐镇,准备糖酒春交会。
连续两年销量过百亿,泸市特曲已经成为名酒俱乐部的新贵,虽然,泸市特曲早就是国家名酒,现在勉强跻身全国顶级的酒类大户,王进志得意满的同时,又保持着小心谨慎。
中午十二点,叶山河准备到达王进的酒店套房。
“我给你准备了盒饭,我们边吃边聊。”
王进热情地招呼叶山河坐下,然后叹了口气,“不过,半个小时后,我还要见两个代理商。”
“半个小时足够。”
“资金问题?工程款?”
王进直接问道。
叶山河略略一怔,苦笑起来:“没有办法,只好来向董事长诉苦了。”
王进把一个盒饭推到叶山河面前:“吃饭。”
叶山河只好客随主便,陪着王进吃饭。
几分钟后,王进大口喘气,苦笑道:“我这边也忙得像打仗。
刚才饿坏了。”
叶山河心想,这跟他昨天想的,成功的企业家都有极强的控制欲,对于真正在乎的根椐地,是事必躬亲,尽在掌握的,累一些也是自然。
笑笑,没有接话。
“叶总,章义这样大手大脚,你觉得是乱弹琴?”
王进突兀地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外国有位哲学家说过,存在必有它的理由。
我相信章总这样做,肯定有他的考虑,我无从置喙,但是,他这样安排工作,使用资金,对于我个人,做为山河房产的董事长,产生了巨大的困惑,和困难。”
叶山河斟酌着措辞,缓缓说道。
“那么,你应该跟章义抗争一下。”
王进似笑非笑地说,“我当初请叶总委屈就任副总,就是希望你们互相制衡。
当然,这不是帝王心术,也不是什么管理技巧,而是希望你们互相监督,保证公司的健康,有序。
实话说吧,我在泸市特曲里是一言九鼎,但我觉得不太好,有些话我听不见,有些事他们无法帮我出主意,正是因为我自己一言堂,所以我希望云山国际能够把这种陋习清除。”
他看着叶山河:“权威一般来说,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名义,一是实力。
我觉得章义虽然占了总经理的名义,但是真正较量起来,我认为叶总更有实力,在云山国际内部,我相信叶总比章义更有权威,你如果跟章义斗,他一定输。
现在他既然乱花钱,叶总可以反击。”
叶山河猜不透这位云山国际董事长的心思,沉吟一下,认真地说:“不打没钱的架。”
王进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弹了饭粒出来,他拿过茶几上的纸巾探试,然后说:“叶总海量汪涵,章义如此待你,你却如此包容,执中守正,佩服。”
他明白叶山河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他没钱跟章义打架,而是表示打这种架没有意义,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彼此都没有收益。
“其实不存在什么包容,我和他是同事,又是云山国际最重要的两个管理者,我们本来就应该精诚团结,紧密合作。”
“但你们是敌人!”
王进尖锐地说。
“昨晚之敌,今日之友,商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叶山河温和地说,“要以为敌,要么为友,这是一种偏颇的思想。
我和章总目前最重要的关系是同事,如果不能做朋友,至少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在工作上要保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