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河在待见室里,一直在思考。
他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昨天傍晚,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那一刻的感觉竟然有些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的船,他好久没有这样尴尬地站在路边拦车,也好久没有那样无助的感觉了,以至于他上车踏实地坐到后座,感觉到出租车迅速离开,竟然有种逃跑的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聚会,那个他口中不屑的名利节场,对他的刺激很大,压力也很大。
然后,他的电话响了,是杨陌。
他接听电话,以为杨陌会问他去哪,会跟他说些事或者再次拉他做陪伴,但是杨陌一开口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立刻让他从刚才的情绪中惊醒过来,立刻振作。
杨陌让他明天八点半准时到达陈哲光的办公室,因为情况特殊,杨陌特别叮嘱,可是提前几分钟,但不能迟到,陈书记要见他。
挂了电话,叶山河再次对司机说了地点,更改了目的地。
他刚才,还想去办公室坐会,很多时候,他喜欢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落地玻窗前,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一个人静静地发呆,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家。
他可以舒适地躺在床上,完全放松,想一些事情。
四十分钟后,他回到他在美领馆旁边的家,烧了开水,泡了一包方便面,草草填了肚子后狠狠地冲了个澡,然后上床躺下。
但是诡异的是,他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开始思考时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晓可。
他想控制自己,让思想回到今天的人和事上来,可是没有成功,叹了口气,索性放任自己去思念她。
她现在在哪?过得如何?以她的个性,能力和勤奋,应该获得相应的回报,但是一个女人,孤身飘泊,又是异国,无论如何,都是他心中永远的牵挂。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即使他现在有一点钱,也根本于事无济,他和她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因为钱。
他和她,都个性刚硬,他还有一个温和的外表,晓可可是表里如一,有一种个性洁癖。
还有,他们都太骄傲了,有时候明知稍微说一两句软语温言,就能够改变局面,可是,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都不敢表现柔软的一面。
或者,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再见面的话,能够相处得好一些?
或者,他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良久,叶山河才能够微微调整一下睡姿,丢开那个难忘的人,那些难忘的记忆,开始思考今天的一些人和事。
关于张德超和杨迁,他应该听从段万年的意见:放下。
有些事情,过分重视反而着相,容易用力过猛,走火入魔。
有些东西,不去触碰反而更好,随其自然,水到渠成。
他因为江林而联想到张德超,看起来很必要,其实没有可比性,而且,股权这一项,几乎是整个商业活动的基础,怎么可能轻易去动?叶山河有些好笑,自己前几天实在是有些杯弓蛇影,莫名其妙了。
他回忆了一些他们四个山河集团的老人,觉得应该对他们充满信心,同时,即使他们有别的想法,也应该看成一种很自然的事,不应谈虎色变,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