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手铐都已经上了,那边喜气洋洋闹哄哄,新娘要出门了。
楚隽的意思,在人家结婚的时候抓犯人,尽量低调,别影响了人家的婚事。毕竟一码归一码。
但是安暖却犹豫了一下。
“楚隽。”
“嗯?”
安暖说:“这事情,非得瞒着吗?”
楚隽不解:“怎么了?”
安暖说:“虽然已经在接亲了,但新娘子还没接走,这婚礼仪式,应该还没成吧。”
在这个年代的乡下,仪式往往比结婚证更重要。
不管领没领结婚证,亲戚朋友间一套流程都走完,新娘子上了门,这就是结婚了,大家认可的婚姻关系,这是事实婚姻。
如今,新娘子还没出门,一切都还能回头。
楚隽低声道:“你的意思……”
“对。”安暖飞快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想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添堵。但你有没有想过,新娘是有知情权的。如果莘志高是凶手,整个家庭都会受到影响。新娘要是知道不介意,那是他们感情深无可厚非。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隐瞒不说,这是骗婚!这是推人下火坑。”
楚隽很意外,他没想过安暖看问题的角度,和他是截然不同的。
别说什么夫妻应该同甘共苦,事实就是,谁愿意嫁给杀人犯的兄弟?今天新娘子进了门,再抽身就来不及了。
这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特别是女人,一个女人要是离了婚,这辈子就算毁了一半了。
莘家若是不知道莘志高的所作所为,他弟弟固然可怜。可这可怜,并不是牵扯另一个无辜女子下水的理由。
莘志高一听这话,着急道:“不行。”
楚隽冷冷看他:“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就是凶手了?”
“什么凶手?”莘志高胡乱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乱说。”
“你放心,不是你做的,自然不会冤枉你,也不会从京市来找你。现在希望你协助调查。”楚隽拽着他的胳膊:“邰同志,麻烦你叫他父亲过来一趟。”
莘父正满面红光在和亲戚聊天,邰天纵转头一看,只觉得一脸苦涩。
这话可怎么说得出口啊。
他心里现在惊涛骇浪,有些猜测,又不敢往深处猜。
楚隽一把拽着莘志高,往车上去。
邰天纵赶紧去找了莘志高父亲。
他忐忑地到了车边。
莘志高已经被拷在了车上,不管新娘子还愿意不愿意嫁,今天这车,是没办法帮忙接新娘了。
莘父上了车,一脸茫然又惊恐。
“楚同志,这是怎么了?”
楚隽出示了证件。
“你不是天纵的同事?”莘父还在云里雾里。
“不是,我是来查案的。”楚隽说:“现在有一些事情,需要和你求证一下。”
莘父虽然没有见过大世面,但看楚隽这气势,再看看邰天纵的严肃模样,知道他不是乱说的。
邰天纵是见过大世面的,显然今天不是第一天见楚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楚,楚队长,你说……我家老大,他犯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