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他前半夜几乎没睡,他睡柔软席梦思床睡惯了,第一次睡这样冷硬的床当然不适应。加上床上还睡了一个解耀宗,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张床上,自然难受万分。
只等到外头磨砂菱纹玻璃窗户微微透进一点亮光的时候他才累极似昏昏睡去,醒来后才发现解耀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床上了。
他微微侧过头向床外看去,窗外天光已经大亮,他很清晰的听见鸡叫狗吠混在一起。
莫名的,心中竟然平静下来,伤口引起的疼痛也被他忽视下去。
自己撑着床板坐起来,这才看见坐在对面的解言。
床尾离墙尚有一些距离,解耀宗在那里放了一张自己打的长方形木桌,小姑娘就背对着他坐在那木桌前。
他尚有些散的目光慢慢的聚集在那一处那绑着丸子头的发顶,圆圆的实在可爱,鸡蛋大小的丸子头上用闪钻的粉红色发圈绑着,在折射进来的光线下闪着亮眼的粉红色光泽。
「解言。」
游逸生喊了她,她却好像没有听见,上半身仍然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若不是他看见那椅子下微微荡着的双脚,一定以为这孩子睡着了。
从床上起来慢慢撑着拐杖走到解言身边,看见她正十分认真用心的看着他昨晚上晾着的皮质笔记本,翻开的那一页刚好是一张蓝闪蝶的图片,旁边缀着英文解释,穿插着一些中文也都是繁体字。
游逸生很好奇,这孩子到底看不看得懂?
但很快他又觉得看不看得懂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她是那样珍重认真的神情也不会是表演出来的。
游逸生第一次在这样小的孩子脸上看到这样的专注的神情,故而贴心给她讲解:「这是蓝闪蝶,学名是Morphomenelaus,我在巴西旅游时拍到的。」
解言仍没转头看他,细小的手指捻着薄薄的纸张翻看下一页。
他眨眨眼生出淡淡迷惑,他知道解言不是因聋致哑,所以听力正常,不然当时也不会当时循着声音找到他。
只是此时她的置若寡闻却让他感到一阵束手无策。
这时解耀宗端着一个搪瓷碗进来,搪瓷碗里盛着的是刚挤下来还温热的水牛奶,村里有户人家的母牛正带小牛,解耀宗为了解言的营养总要隔三差五向人家买一小碗来,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伤员后他便把解言的小木碗换成了大搪瓷碗。
回来的路上又去了文校长家里和村医务室一趟,所以才又耽误了些时间。
他瞧见这场面先是一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笑:「叫不动她是吧。」
紧接着又解释:「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怪毛病,认真做事时怎么喊都喊不应,希望你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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