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言和文校长坐在大厅,电子屏上滚动着鲜红色的字,红色刺的她眼睛酸涩不止。
「6号解耀宗男泰安火化中」
「温暖人生最后的旅程」
泰安是火化炉的名字,解言视线朦胧的看着那两个字,要是他真的一世泰安该多好。
解耀宗,生于一九四四年七月十一日,故于二零一三五月十一日,终年六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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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沉痛的一章。
大概今天就一更吧。
明天见。
第19章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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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耀宗的骨灰被装在白色的小坛子里送到解言的手上,解言紧紧抱着这骨灰坛流泪。
怎么这么轻?
明明那么大一个人,经由火一烧,便只有小小一坛。
解耀宗的掌心温热似乎还在她脸颊处尚存,但骨灰坛的冰冷刺骨又提醒她对方已经离去。
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文校长问她要解佑为的电话,父亲去世,做儿子的怎么能不知道。
可是解言不肯,解言怨恨他,她垂着头在心里咒骂解佑为。
她会什么骂人的句子,不过是混蛋,不孝子丶烂人这几个词来回转换。
文校长见她这个样子,也叹气:「解言,你爸爸也很苦的,你不要怪他。」
又是这番话,以前解佑为不回家她伤心难过解耀宗也是拿这样的话来劝她:「言言,你爸爸受的苦是别人无法想像的。」
她疑惑,但他们又从不告诉她原因,村里人似乎都知道这个秘密,就连那个恶魔一样的文贵生也曾透露过只言片语。
可她不知道真相,要她怎么去理解?
曾经四五岁的解言不理解,如今十四岁的解言更加不理解。
她仍然顽强固执的不肯把电话号码交给文校长。
但文校长有办法,她见证了解言整个小学生涯,她知道这孩子柔软之地在哪里。
「如果解老师还在,他会希望佑为回来送他最后一趟。」
她这话说出来,解言又哭,苍白的面孔旧泪未干新泪又流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这样脆弱又敏感。
也许意识到从此以后自己孤身一人,实在落寞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