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惊艳,」陈自原笑了笑,说:「从人性上来说,漂亮的脸蛋对大部分人有天然吸引力,所以他们会不择手段地去探究一切。」
陆衡发现陈自原进蓝歌之后整个人气质不一样了,好像一团紧实的棉花被风吹散了,无拘束地到处飘。
可能沈竹钦说得没错,陈自原有多面性,而自己只发现了十分之一,陆衡心想。
「你也是这样吗?」他问。
陈自原认真思忖片刻,说:「我也是这样吧。」
蓝歌太热了,陈自原脱了外套不知扔哪儿了,陆衡也想脱,他出汗了,这回是正经热出来的汗。
陆衡推了推陈自原,没推开,他说:「球球三岁就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我都三十了。」
陈自原看陆衡脸颊红了,被散落的头发遮住,「还不到,你下星期才过生日。」
陆衡诧异,「你怎么知道?」
陈自原说:「照片上有日期,结合祝福语,我猜应该是你生日那天拍的,对吗?」
陆衡沉默了一会儿,说对。
但他其实很久没过生日了,也不太想过,闪烁其辞地跳过这个话题。
酒吧实在太吵了,陈自原半搂陆衡往中心位置走,靠近舞台那儿更是沸反盈天,起哄的丶尖叫的,还有狂笑声此起彼伏,好像有谁上去跳舞了。陆衡偏头,想看一眼,他挺好奇的。
「这儿每天都这么热闹吗?」陆衡问。
「对,每天都是这些节目。」陈自原怕陆衡被挤烦了,把他搂得更紧了往外人堆外走。然而当陈自原低头观察陆衡的情绪,发现他好像对这些挺有兴趣,于是问:「站着看会儿吗?」
台上跳舞的人很瘦,长相清秀。陆衡看他估计也就刚成年,反正特小,但他眼神很媚,好像有钩子到处抛,跟钓鱼似的。台下的人也吃他这一套,嗷嗷捧场。
陆衡鸡皮疙瘩集体站岗,「不看了,走吧。」
陈自原在蓝歌有专座,舞台右侧一个闹中取静的位置,他带着陆衡往那儿走,后面有人跟着,冲陆衡来的,还是递酒,锲而不舍。
这杯酒还是被陈自原挡下了,「他不喝,谢谢。」
那人看陈自原,又偏头打量陆衡,眼睛表达出来的意图非常赤裸,「有伴儿啊,那一起来嘛,很刺激的。」
陆衡脸色不好,他又想吐了,「原哥,现在同性恋都这样?」
「我不这样,我挺好的,」陈自原撇清关系,「他们不好。」
陆衡哭笑不得,「哦。」
陈自原赶走苍蝇,周围安静不少,他还是没放开陆衡,揽得紧呢,「小穗。」
陆衡刚吸几口新鲜空气,不晕了,听见陈自原的声音,偏头过去,「什么?」
他俩挨得太近了,稍微动一下,肉体和灵魂就能共颤似的,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