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架飞机如同被巨锤击中,右翼迸发的火光透过舷窗染红云层。
李泽抓住倾倒的餐车甩向安全门,金属框架在灵能加持下瞬间焊死破口。
“第三排C座!”
乔西言撕开安全带冲向浓烟区,手中罗盘激射出八道金线:“还有两个活体炸弹!”
李泽单手结印撑起结界,冰霜沿着过道急速蔓延。
被气流卷起的行李箱撞在冰墙上碎成齑粉,尖叫的乘客被他用灵力强行按回座位。
驾驶舱传来刺耳的机械警报,高度表正以每秒百米的速度疯狂下跌。
咔嗒!
金属撕裂声刺破耳膜,机舱像被无形巨手揉捏的纸盒剧烈扭曲。
李泽后背死死抵住舱壁,灵力织成的防护网在狂风中忽明忽暗。
突然有人抓住他手腕,中年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浮着水光:“先生,我叫芦水金,能帮我带话给女儿吗?就说……”
话音未落,机身又呈45度倾斜,氧气面罩哗啦啦砸在倒悬的座椅上。
“遗言要亲口说才有温度。”
李泽咬破舌尖维持清醒,腥甜味混着机舱泄露的航空煤油味在口腔蔓延。
他看见乔西言正徒手扯断安全带,把吓瘫的老妇人拽到相对安全的三角区,马尾辫早被飓风扯散成黑色旗帜。
三次剧烈震颤后,机长广播带着电流杂音:“正在尝试无动力迫降……”
话音未落,整排座椅像被吸尘器抽走的纸片轰然消失,寒流裹着冰碴灌进来,有个戴婚戒的男人瞬间凝成冰雕。
“换防!”
李泽甩给乔西言半块灵石,乔西言接手的刹那防护罩骤然收缩,靠窗乘客脖颈顿时暴起紫色血管。
当第八排舷窗炸裂时,李泽分明看见乔西言腰间玉坠亮起传送阵的纹路,下一秒她就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在金光里。
热带雨林的腐殖质气味刺入鼻腔时,李泽正倒挂在榕树气根上。
军蚁军团沿着他骨折的小腿列队行进,每步都留下灼烧般的刺痛。
摸索乾坤袋的手指突然顿住——碎成蛛网的手机屏里,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在锁屏照片上永恒微笑。
树冠间漏下的阳光刺痛了李泽的眼皮。
他摸索着掏出随身玉瓶,发现里面的药丸早已碎成渣末,褐绿色浆液在掌心糊成一团。
他摸出几根银针封住穴位,缓了半晌才催动起丹田里残存的灵力。
“得先找乔西言……”
他仰头靠在树干上喘息,脑海中闪过那抹金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