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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王昉未曾说话，握着茶盏的手却又攥紧了几分。

她想起那年春日，桃花树下。

他低头，拂去她眼角的泪，带着爱怜和小心翼翼，圈她入怀，&ldo;陶陶，不要怕，我来娶你。&rdo;

这原是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一桩事。

她以为，早就忘了。

如今想起，却发现，她依旧记得清楚明白。

王昉合了合眼，良久才哑声说了一句：&ldo;我知道，又如何?阿蕙，有些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rdo;

这世上早已没有当年的王昉了

便是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搁下茶盏，重整好面容，伸手爱怜的轻轻抚过她的发：&ldo;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阿衍。&rdo;

她说完这话，便站起身。

&ldo;阿姐‐‐&rdo;

王蕙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手撑在床帐上，喊住她：&ldo;我和阿衍已经长大了，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要为了我们表哥，他还在等着你。&rdo;

王昉透过窗棂，看着那外头的白光，轻轻笑了下。

似是欣慰，似是怅然

而后化为不见。

王昉迈步往外走去的时候，她的面色已化为平淡，仿佛先前那脸上的一丝笑容，几许波动，只是错觉。

王昉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雪已下得很深，两边屋檐都已盖满了雪，地上却是扫出了一条干净的小道

只是没一会，便又积了个小半。

王昉靠着马车坐着，手中依旧抱着一个暖炉，不知在想什么事。

玉钏换了杯热茶，轻声说着话：&ldo;一段日子没见，八少爷看着懂事了不少。&rdo;

&ldo;知道长大了，也就懂事了‐‐&rdo;

王昉的声音依旧平淡，可玉钏还是能察觉出她话里几许欣慰。她心下也松了口气，自从老爷、夫人去了，八少爷不知做了多少混事，尤其是这一桩主子为了那一桩桩，一件件，有多少宿，都是一个人坐着到天明。

她们几个做奴婢的，看着心里都难过。

好在，如今知道懂事了

只是，可惜，那个位置，再也坐不上了。

玉钏这样一想，心下便又忍不住一叹，便宜了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