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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王昉握着茶盏的手一顿，她是知道这个人的，那是一个真正的天纵之才。他未至弱冠便已金榜题名，三入仕三弃仕，弃富贵复命，如闲云野鹤，广游天下

他是多少读书人心中的神，也是多少为官者心中的恶。

可王昉知道他，却是因为元康十二年，他写了一篇&ldo;天子无为，宦官当政&rdo;而被锦衣卫诛杀。

她握着茶盏的手有些发紧，让阿衍跟着这样的先生，究竟是福是祸?

王昉侧头看着王衍，见他眼中萦绕着欣喜、激动还有希望

他是喜欢的。

王昉垂下了眼，若他不喜，她自有办法拦下。可她的阿衍，是喜欢的这样的感知，令她终究未曾说些什么。

总归如今离十二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她揭开了茶盖，热气扑面

程宜一怔：&ldo;徐先生?可是那位徐子夷徐先生?&rdo;

程愈点了点头：&ldo;正是。&rdo;

程宜一双柳叶眉微微蹙了几分：&ldo;若是他，却是阿衍的福气。只是，我记得徐先生并不爱收徒这么多年，他也只收了你一人。&rdo;

&ldo;姑母不必担心‐‐&rdo;

程愈的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却又似万事皆在心中：&ldo;来时，我们与徐先生同路，先生对阿衍颇有好感。&rdo;

&ldo;竟有如此机缘?&rdo;

程宜松了口气，面上的愁也化为喜：&ldo;既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等子嵩回来，我便问问他的意思。&rdo;

王珵回来的时候，已是戌时一刻了。

他今日得了一副好画，正想好好研究一回，一见程愈在此处，便越发高兴了：&ldo;景云来了，正好今日我得了一副好画，不若景云帮我好生看看?&rdo;

程宜一面解着他的披风，一面瞪他一眼：&ldo;都到了吃饭的时辰，你还想做什么?&rdo;

王珵嘴角一瘪，温润如玉的面容在这烛火下，竟有着说不出的委屈：&ldo;夫人&rdo;

程宜刚想说话。

程愈便笑着接过了话：&ldo;姑母，无妨的。&rdo;

他知晓姑父的性子，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回，却是真的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