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娘取出腰间的酒囊,她走上前拍了拍王昉的胳膊,触手冰凉…那一身胭脂色斗篷早就不能看了,有新沾上的雪,也有因为融化而结成的冰渣。她见此心下更是一叹,口中是跟着劝慰道:&ldo;四姑娘,喝口热酒暖暖身子吧。&rdo;
王昉闻言倒是停下了步子,她接过覃娘手中的酒囊连着喝了几口热酒,前方的路她其实早已看不清了,风雪早就盖满了她的脸…她颤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风雪,待稍微能瞧清些才哑声说道:&ldo;我们寻了多久了?&rdo;
&ldo;两个时辰…&rdo;
覃娘的声音很低,她这话说完是看了王昉一眼才又跟着一句:&ldo;您别担心,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rdo;
王昉未曾说话,她只是依旧看着前方路,带着冰雪峭寒的面上没有一丝温度…待过了许久她才把手中酒囊递给覃娘,继续往前走去。
&ldo;王四小姐。&rdo;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众人皆循声看去,便见一个身穿褐衣腰间悬木剑的男人领着十余个锦衣卫朝他们走来…
锦衣卫?
锦衣卫怎么会来这边?就连王岱和程愈的面上也带着几分疑惑。
王昉侧身看去见是木容,她的面上也带着几分疑惑,似是不解他怎么会在这…她掀起眼帘看了看木容的身后是十余个面无表情的锦衣卫。金陵城中,能指挥得动锦衣卫的除了宫里那位便只有那个人。
她敛下眉目,看着越走越近的褐衣男人与他点了点头:&ldo;不知千岁爷有何指教?&rdo;
木容与她拱手一礼,口中是言:&ldo;千岁爷知晓令尊的事,便遣我等来助一二…&rdo;他这话是取出一枚玉佩双手奉于王昉,玉佩通身为白,前刻&ldo;景山止水&rdo;,后刻&ldo;子嵩&rdo;,正是王珵的贴身玉佩。
王昉看着那块玉佩,瞳孔止不住放大…
她颤着手接过那块玉佩,连带着声音也带着几分遮掩不住的轻颤:&ldo;你,你是从哪寻到的?&rdo;
王岱见此也走了过来,他朝木容拱手一礼,是言:&ldo;不知这位先生是从何处找到这块玉佩,我大哥…&rdo;
木容闻言亦朝王岱拱手一礼。
他的面上依旧未有什么变化,口中是道:&ldo;玉佩是从前处所寻,至于国公爷我等寻了许久也未曾寻到…&rdo;他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才又跟着一句:&ldo;只是那里的情况有些惨烈,地上共有十余具尸首,皆是练家子。&rdo;
他这话说得有些隐晦…
可众人的面色却都止不住一变,十余具尸首又都是练家子,王珵的确会些武功可又怎么可能以一敌多?只怕此时早已凶多吉少。
王昉闻言身子一个趔趄,她其实早已撑不住了,先前也不过是撑着一口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