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丁黎擦了脸,蹲着给三万和西森剥火腿肠,对钟月涓道:“这些零食你吃吧,上午在这站着也是站着,吃点东西解个闷,我一会儿还有课,先把西森给送回去了。”
&esp;&esp;钟月涓挑出一束花:“不白吃你的。”
&esp;&esp;黑色的包装纸上淌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金粉,像银河一样围裹着蓝白交织的满天星。
&esp;&esp;这个颜色是干花里卖得最好的。
&esp;&esp;花束尾端扎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蝴蝶结,这个蝴蝶结丁黎见钟月涓扎过。
&esp;&esp;这束花指不定还是在他家包的。
&esp;&esp;丁黎笑着接了,牵走了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西森。
&esp;&esp;送零食的女学生昨天已经买了蓝白色,钟月涓挑了一束红的,一束黄的,送给了她。
&esp;&esp;女学生抱着花,笑得很羞涩。
&esp;&esp;今天提出来满满两大桶赶花,本来预计卖一天的,一个上午过去,就没剩下多少了,凉风吹过,钟月涓缩了缩脖子,手臂上冻起了鸡皮疙瘩。
&esp;&esp;她原地蹦了蹦暖和身体,再呆一会儿,把剩下几束出完,今天就圆满了。
&esp;&esp;夏天的天气变化无常,等钟月涓卖完了最后一束,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色转眼间阴云密布,闪电撕裂天幕,雷声轰隆隆滚过。
&esp;&esp;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esp;&esp;台风
&esp;&esp;南风天空文
&esp;&esp;钟月涓今天出门没带伞,进寝室避雨要刷校园卡,钟月涓自然没有这个,只能仓促躲进最近的一个菜鸟驿站避雨。
&esp;&esp;这个驿站本身就挺小,又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过道仅容一人过身,钟月涓实在不好挤占,只能站在屋檐下,看着溅到鞋子尖上的水花发愁。
&esp;&esp;这雨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esp;&esp;钟月涓心里叹气。
&esp;&esp;三万倒是全须全尾地缩在桶里,偶尔有水滴落进去,才不悦地抖擞两下尾巴,它盯着大大小小的雨滴,一双碧绿的猫眼全神贯注。
&esp;&esp;钟月涓听到自己肚子响了。
&esp;&esp;早饭她对付着吃了那些零食,忙活一上午,这会儿肚子比脑子还空。
&esp;&esp;钟月涓开始思考抱桶跑回家里的可能性。
&esp;&esp;雨太大了,绵绵密密交织在一起,转眼就能将人浇透,从这回家说远不远,说近,也没那么近。
&esp;&esp;路上能见到的学生越来越少,整个视野都笼在水雾里,灰蒙蒙的。
&esp;&esp;啧,鞋子进水了。
&esp;&esp;冲过去吧,正好两个桶,叠在一起把三万挡住,跑快点,回去洗个澡,衣服湿也就湿了,反正要换的。
&esp;&esp;钟月涓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esp;&esp;钟月涓一咬牙,把桶抱在怀里,水幕里有人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由远及近,走到了她面前。
&esp;&esp;丁黎穿着灰色的薄风衣,手指修长骨感,依稀能见手背上漂亮的青筋,鼻梁高挺,雨帘后的视线带着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