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昊道:“这位谢大人在宿川素有才名,听说连白城、宿川的瘟疫都是他治的,我们胡家剩余的这些子嗣被发配到西北,身份已跟从前天差地别,纵然当着谢大人的面千恩万谢说要报恩,可嘴上说的不可信是个人都知道,想必这谢大人也是在考验我们吧。”
周洪一点点头,“我也觉着是这么回事,这位谢大人我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在节度使大人府上半月,发现他这人几乎没有架子,说话做事还有些少年意气,我听廖府的人说,他才二十弱冠就已经是西北响当当的人物了。”
“玉泉,你不要想太多,做好自己的本分,等着谢大人传唤,我有直觉只要我们好好跟着谢大人,不愁将来恢复胡家荣耀的那一天!”
祠堂门口谢宁刚送了谭佑铭等人离开。
“你们安顿好了吗?”
见这几个人过来他笑着询问。
他显然是没少喝,脸上还带着坨红。
周洪一拱手道:“回大人的话,家眷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带着几个兄弟特来向谢大人谢恩。”
谢宁张口都是酒气,他眯眼瞅了瞅几人,皱眉道:“我记得你们有一个会管家的来着?”
胡文昊道:“大人您说的是刘成,他进城去了,您有什么吩咐吗?”
“今个还没有。”
虽然喝多了,但不影响谢宁思考,他唔了一声缓慢道:“明个一早让他到我家来,还有、还有那个会管账的……嗯,周洪一,周大哥……”
周洪一连忙道:“谢大人不敢当!”
谢宁摆手:“无妨、无妨!”他又看了看胡文昊和郑玉泉说:“我家里现在护卫够了,你俩……暂时我还没想好,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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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之后,谢宁便在刘玄的搀扶下往自己家走。
按照之前谢宁的设想,是想留下张大宝和谢小树在跟前伺候的,但人家爹娘没在跟前不好张嘴,毕竟再像上次一样把张大宝连累到胡人大营丢了性命那可就太不好了,刘玄倒是还好,野草一样长大的孩子跟了他,就认他当主。
“刘玄,想读书还是想参军?”
“经商也行!”
酒气喷洒在脖子上,刘玄说:“我、我都可以吗?”
“当然可以!”
谢宁说:“你跟哥在一块,哥就给你一个家,你想干嘛就干嘛,想经商就经商,想考科举就跟着我一起考科举,你要是将来当个大官,我可就有依仗,这样我就可以歇歇……”
说完,谢宁便一头栽过去睡着了。
刘玄把谢宁一路扶到里屋,许婉连忙打了一盆水给他擦脸,“怎么喝这么多?”
在廖府除了吃饭的时候,刘玄甚少跟许婉说话。
他有些腼腆地道:“因、因为高兴。”
“高兴就喝这么多……”许婉擦脸的手用了些力,弄得谢宁睡着的眉毛拧了拧,许婉声音温和地对刘玄道:“西屋放了新的铺盖,以后你不用再去张大宝家睡了,在家睡、家里有地方。”
刘玄怔愣着,眸色从虚无再到凝结上一层水雾。
许婉见他哭,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去扒谢宁的靴子,“玄哥儿搭把手,你哥腿太沉了,我抬不动。”
“哎,来了!”
刘玄赶忙上前。
夜幕深沉,月朗星稀。
刘玄躺在西屋烧得暖暖的炕上,手指紧捂着胸口一遍遍写自己的名字,嘴里无声地念了遍‘家’。
第二天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