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蹭地站起身,又朝着两个老的鞠了一躬,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五十两银票,摁到老太太手里,“奶奶,这是我媳妇专门让我孝敬你们二老的,我爹娘虽然不在了,有孙子替他们俩尽孝,爷奶你们俩平时吃点好的,还有我带来的山参药材也叫二叔想着多给你们补补!”
五十两!!
谢老太谢老汉瞅着那银票脑子都不会转了。
屋外的人更是惊讶得够呛。
周氏谢老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大孙儿……我大孙这是懂事了啊……”谢老太顿时热泪盈眶,银票先踹进兜里,然后才拉着谢宁开始,讲述他爹小时候是啥摸样,他小时候是啥摸样,他生下来脐带都是她拿剪子给剪子的。
墨迹了一溜十三招。
谢宁觉着嗅觉都要失灵了,才走出谢老二家的院子。
整个过程,谢老二连装模做样的要不要留下吃饭的话都没说。
北风一起,吹得人缩了脖子。
谢大利满眼佩服地朝谢宁举着大拇指,“你可是真行啊!你爷奶那屋子尿骚味都能沤出蘑菇了,还能待那么长时间!”
谢宁脸色明显不怎么好。
他摆摆手,猛地吸了几口凉气,“行了,别说了,我有点反胃!”
大年初五,祭奠谢氏宗祠。
这天谢宁没去,还有十几天就要乡试了,他没有时间浪费在人情交际上。
李成勇来的那天开始,谢宁便丢给他一堆科举试卷,全是这段时间,他疯狂刷题过程中挑出来的精华题目,虽然李成勇被折磨得够呛,但谢宁也没好哪儿去,他在小厨房几乎门都不出,连山厕所都要掐时间计算。
吃饭更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有时候怕吃饱了晕碳困,他都不吃热的,直接冷馒头解决。
初五傍晚,宗祠的人陆续回家,不少人都喝了酒,谢老汉有了两个出息的大孙子,自然是众人吹捧的对象,这种显摆长脸的场合他就算爬不起来估计也得叫谢老二给抬着去。
谢老太更是,逢人就夸谢宁。
夸她大孙多孝顺,多厚道。
傍晚夕阳在天际拉出橙红色,天气出奇的好,没有风也没有雪,老两口一前一后地往家走,一边走一边还埋怨谢老二夫妻不懂事,这么冷的天还留在那里吃酒聊天也不知道来送送他们俩。
刚提起谢宁。
谢老太开始嫌弃孙媳妇许婉,树顶上就掉下两张黢黑的大网。
妈呀一声。
连点动静都没有,俩老的就消失在村路上。
谢老二得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已经醉死了,反应老半天才听明白谢克忠在说,他爹他娘丢了,而且村路上还有不少的血。
*
“你说什么?”
“还有另外两伙人!!”
庞智得知消失的时候,感觉整个身子都像是在冷水里浸了下,他慌乱地来回踱步,“怎么、怎么可能,我雇的人手已经够隐秘的了,怎么还会有人赶在同一天动手!”
庞家药铺的伙计身上还带着血,他战兢地说:“少爷,要不咱们就算了吧!那谢宁怎么说也是当官的,就算辞了官也是为了当更大的官,咱们要弄死他爷奶,这事要是传出去……”
“当然不能传出去!”
庞智原地转了两圈,猛地一拍大腿猖狂地笑出声,“哈哈哈哈……叫他谢宁再狂,看看吧,他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是明个清早他爷奶都死了,这科举看他还考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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