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刚和胡秋菊在门外等待片刻。
就见门突然打开,一人夹着公文包,灰头土脸出来。
“到咱们了,进!”
胡秋菊悄声说了一句,拽着赵瑞刚进屋。
顺手,把门关严实。
办公室的地上有不少茶杯的碎瓷和水迹,不难想象前面向吕局汇报的人,经历过什么。
墙面有些发黄,正中间贴着有些褪色的四个大字——“鼓足干劲”。
大字下面的伟人像擦得明亮。
左手边是整墙的文件柜,里面塞满了文件和书籍。
文件柜前面放着一排旧木椅子和小几。
右手边墙角摆着一张行军床,床单上的补丁都洗得发白了。
不大的办公室中间是一张老旧枣木桌。
上面堆着带茶垢的搪瓷缸,磨秃的铅笔,和几乎看不到刻度的尺子。
赵瑞刚抬眼就看到伏案疾书的那个人。
消瘦的身影,微驼的后背。
接近古铜色的脸上布满深深皱纹。
满头的银丝在西斜的阳光下闪着光。
苍老的模样,和一楼宣传栏里照片中英姿勃发的中年人,简直判若两人。
要知道,吕振邦现在刚刚五十出头!
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七十多岁。
胡秋菊蹑手蹑脚地把模具包裹放在文件柜前面的椅子上。
吕振邦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继续低头处理手头的文件。
被凌厉的眼神扫过,胡秋菊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像个鹌鹑一样站在桌旁没敢吱声。
处理了一阵文件,吕振邦才抬起头来,目光扫过赵瑞刚,又转向胡秋菊,没好气道:
“小菊怎么来了?最近没挨骂,皮痒了是不是?”
胡秋菊立马满脸堆笑:“吕伯伯……吕局长,我这次可是有正事儿找您!”
吕振邦严肃道:“你能有什么正事儿!局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没看我正忙着吗?”
说罢继续低头在文件上做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