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蜡烛燃到一半,她就走。白沐打定主意,用披肩裹住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盯着明亮烛火的眼睛。
风声被门窗隔挡,在她耳边莫名像是催眠曲般低吟,烛火轻曳蜡油流下,在蜡烛底端凝固形成一个个红色泛白的小丘。
她不断点头,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包裹,等到再睁眼,自己蜷在被窝里不知道睡了多久。
蜡烛被换上新的,在床头静静燃烧。
白沐茫然得狠,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又是怎么回来的。
她猛地掀开被子,蹬上拖鞋就往楼上跑。
恰好撞见女仆端着碗碟出来,女仆微微向她俯身,碗碟里的气味扑面而来,古怪的铁腥味涌进鼻腔。
也是这个动作,让白沐看清碗底残留的猩红液体。
她压下心中的惊恐,推开门。
莱斯靠在床上,似在假寐,胸前被血液染透的绷带仍证明着仍不乐观的伤势。
他鼻翼微动,没有睁眼,只是冲她的方向偏过头,声音略沙哑道:“你来了。”
“是你送我回去的?”
他点头。
“…就那么?”
“什么?”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白沐抿抿嘴嗫嚅道:“没什么。”她凑近了点,坐在他身侧。
莱斯身子紧绷一瞬,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她没回应,做了一番心里建设,深呼了口,把身子俯在他身前,纤细的手指撩起落在颈肩的碎发,脆弱白皙的颈部毫无遮掩的裸露出来。
这应该是是她离开前唯一能做的了。
白沐这么想,身子更加贴近。
温软香甜的气息让他顿时慌乱,在她无法看见的地方,那双眸子霎时张开,满是嗜血的猩红。
他无法克制地张开嘴,将獠牙抵向那片温热的皮肤。
獠牙在分毫之距停顿,莱斯强忍着欲望,将她的身形向后推去。
熟悉的痛感迟迟未到,白沐没来得及迟疑,大片蝙蝠从身后拥来,莱斯揉了揉她的耳垂,声音在变换的场景中模糊。
但她还是听见了。
“…好好休息…”
她摔在了躺椅上,一只拖鞋被甩得老远。
白沐就保持着这种姿势躺了许久。
这简直是不对敲不对他爸门,不对到家了。
白沐下午又去了一趟,这次直接拒之门外,连莱斯的影都没见到。